第四百九十一章 一个半字(4 / 7)

亦师亦友,也曾把酒言欢,彼此欣赏。

墓舍就在解怨墓的旁边,只有一间屋子,里面有个砖泥砌成

的火炉,火炉上面有口铁锅,旁边堆着一些柴薪。

木床上放着一床絮被,除此之外,别无他物。门窗破旧,风刮过时发出呜呜的声响,在这旷野之中,格外凄凉。

好在一路走来,时间已是初夏,屋内倒也不再寒冷。严喜将身上携带的米粮生火做饭后,两人胡乱吃了一口,带着四处奔波的疲惫与沮丧,躺下睡觉了。

只有一张床,一床被褥,自然是严嵩来睡。严喜从柴草堆里找到一些稻草,铺在地上,将就着睡下了。

半夜时分,严喜睁开眼睛,再也睡不着了。他本非宗族中人,是严嵩从人市上买回去的仆从,是签了死契的。

严嵩对他很信重,一步步提拔他当了管家,让他成了真真正正京城里的大人物,连四五品官员都不放在眼里的大人物。

严府被抄后,他确实是真心实意追随严嵩的,只是那时,他从没想过当一个忠仆的代价会这么大。

他才四十多岁啊,不像严嵩,已经土埋到嗓子眼了,有今天没明天的。这样的日子,他如何过得下去?

何况谁知道皇帝何时会想起这事儿来,忽然翻脸,到时自己在严嵩身边,搞不好就是要陪葬的。

严喜悄悄爬起来,来到严嵩的床前。严嵩实在是累坏了,已经睡得不省人事。

严喜将手轻轻伸入严嵩的怀里,摸到了严嵩藏在身上的金子和银票。

严嵩在睡梦中嘟囔了一声,听起来像是“东楼”,又

像是“夫人”,严喜停了片刻,继续把手掏出来,蹑手蹑脚地向外走去。

严嵩忽然喊了一声:“严喜!”

严喜全身僵硬地站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然后听见严嵩含糊地说了声:“东楼那院里你看着点,别让他胡闹得太厉害。”

鼾声再次响起,严喜转过身来,将手里的五锭金子拿出两锭来,轻轻放在严嵩的枕边,跪在地上轻轻磕了三个头,转身离去了。

趁着夜色,严喜在狂野里一路奔跑,一直跑到东方发白才停下脚步,摸着怀里的大笔财富,激动地冲着官道走去。

搭个马车,远远地离开这里,离开江西,隐姓埋名地过下半辈子的小日子去!

背心一凉,一阵剧痛,严喜不可思议地回过头,看见脸上蒙着黑布的袭击者,上气不接下气地咒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