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生应声,朝陶恒走来。
陶恒垂眸,看着书生走近的脚步,手心不由捏了一把汗。
沈潇然眸光锐利,“陶先生,把头抬起来。”
书生脚步一顿,微微愣神,当看清陶恒那张脸时,神色微变。
“你眼前这个人,可是昨夜的刺客?”沈潇然冷声问道。
书生回过神来,颤声道:“不是……”
“不是?”沈潇然俊眉皱起,“你可看清楚了?”
书生语气笃定,“看清楚了,他不是刺客。”
陶恒迎上书生的目光,只觉眼前的书生有些眼熟,似是在哪里见过。
沈潇然一脸狐疑,沉声道:“你若是敢说谎,后果你是知道的。”
书生不卑不亢道:“小生句句属实,没有半句虚言。再者说,小生与他素不相识,为何要说谎糊弄大人?”
沈潇然掩去心中疑虑,他确信这个书生与陶恒并不相识,也不可能会被陶恒收买。
难道陶恒真不是昨夜的刺客?
陶恒暗自舒了一口气,不知这个书生究竟是何人,为何要袒护自己作伪证?
总之,是他救了自己一命。
陶恒故作镇定,“沈大人,你也有看走眼的时候。我不过是个教书先生,最多当了几日算命先生,怎会是飞檐走壁的刺客呢?你当真是冤枉我了。”
书生眉心微动,不动声色地站在一侧。
“是吗?”沈潇然盯着陶恒的眸子,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他有些始料未及。
按理说,昨夜的刺客,定是陶恒无疑。
只有是陶恒一切才会顺理成章,所有的谜题才会被一一揭晓,从而坐实自己对柳三姑娘的猜想。
替考案,高博溺水案,仕女图,春晖堂,包括昨夜的栽赃嫁祸……
这桩桩件件,与柳家、与陶恒都有着或多或少的牵连。
只差最后一步便要水落石出,竟横生变故,满盘皆输。
应该是他,怎能不是他?实在是意料之外。
若不是陶恒,还能有谁?
沈潇然只觉得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峰回路转,似是又回到了原点。
陶恒起身,“沈大人,你的证人亲口说刺客不是我。看来一切都是误会一场,若没有别的事,陶某就先告辞了。”
“站住。”沈潇然伸手挡住陶恒的去路,“你现在还不能走。”
陶恒凝眉,“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