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让这女人哭着求饶,让她后悔说出侮辱他娘的话。
让她的血蔓延,就好像那落日余晖。
往后一段时日,他经常来这条街闲逛,只为偶遇那个女人。
时隔半年,他终于又见到了,还偷偷跟到了她家。
他兴奋得浑身血液都冲进大脑。
当天晚上,他趁着夜色潜入她家,将他们五口都捅死了。一个个睡得像死猪,连叫喊都来不及。
这是他第一次用刀杀人,耳中充满喧嚣,那些咒骂他,殴打他的面庞在眼前一一划过。
他兴奋到手都是颤抖的。
杀人后,他火速翻墙逃离,一路走阴暗的小路回了家。
他躲过了所有的人,却没有躲过钱大河。
他坐在桌前,面前摆着一杯冷掉了,却也没动一口的茶。
月光透过窗子照在他脸上,他一半脸泛着幽光,另一半脸隐匿在黑暗中,冷冷地问:“这么晚不回,你干嘛去了?”
钱魁支支吾吾地答不上。
他衣服上沾染的血腥味道,逐渐蔓延开。
本以为钱大河会狠狠地揍他一顿,扭着他去报官。但是钱大河没有,他只是问了他事情的前因后果,先杀的谁,动了几刀。
逼着他回忆了一番。
从那日起,钱大河就像什么都没发生,照常去打短工。只是钱大河时常会望着他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钱魁有时在想,要不连他也一起杀掉算了,真麻烦。可他很快按下这个念头,毕竟钱大河死了,他最容易被怀疑上。
波澜不惊得过了一个月,大理寺的人找上门。
钱魁本以为自己完蛋了,没想到钱大河跟着他们走了。这一走,再也没回来,还传出了他认罪伏法的消息。
钱魁内心有愧疚,但是不多。只是他不懂,他与钱大河并不亲厚,他何苦要替自己顶罪?
追根究底得出一个结论,他是钱大河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他若是死了,钱大河就断子绝孙了吧。
这几天,他又遇到一个作死的女人。她脖子纤细白皙,很容易割断似的。一张嘴吐出的话也遭人厌烦,是个很好的下手对象。
可钱大河刚被抓,此时再传出杀人案,想必官府会联系到一起,会对他不利。
钱魁想着再忍忍,再忍忍——
可他真的忍不住了啊。
上次的杀戮他夜夜回味,起初还能觉得激动,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