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的记忆回笼。
靠,他竟然在老六叔床上睡了一整晚。
俩人谁也没说话,悄无声息地开门,各奔东西。
那慌张的小步伐,好像他俩真干了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人撞破似的。
天阴沉沉的,空气潮湿欲落雨。
打春到现在,一滴雨都没下。
若是老天再不开眼,种子都发不出芽。
不多时,天边传来闷雷声,淅淅沥沥的雨滴落下。
黑风寨的草木被雨水冲刷,更显翠绿。
下雨天,山上无人游玩。
黑风寨的人难得清闲,有人在屋里睡觉,有人聚在一起闲唠嗑。
难得的休息日,每个人都很珍惜。
临到中午,这份温馨被人打破。
黑风寨呼呼啦啦来了一群人,得有十多个。
为首的是个女子,她脸盘微圆,小眼睛,塌鼻梁,脸上还长着不少小雀斑。
模样虽不出众,可有自己的味道。
若是忽略掉她一身悍妇气息的话。
“赵翠兰,你给我出来!”女人掐腰怒喝。
随行而来的男人撸胳膊挽袖子,七嘴八舌道:“赵翠兰,你给我出来。”
翠兰和山虎刚刚成亲,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下雨天不用干活,自然在房间里培养感情。
鲁齐站在房檐下,问:“你们谁啊?”
“我是程娇娇!是于栓柱明媒正娶的媳妇!叫赵翠兰那个贱人给我滚出来!不要脸的东西,一边勾搭男人成亲,一边勾搭我男人。
她是不是没有男人活不了?不要脸的贱蹄子!”
原来,这都是于栓柱亲眼见证翠兰出嫁,惹出的祸端。
原本于栓柱想着,翠兰被休回家,定遭人嫌弃,整日以泪洗面。
他稍稍给点甜头,勾勾手指,翠兰就愿意依靠他,和他做一对野鸳鸯。
他是万万没想到,翠兰喜气洋洋地嫁了!
八人抬的大轿,骑高头骏马迎亲的新郎,还有那一箱箱礼物,都好像巴掌打在他脸上。
他心中郁结,垂头丧气地回了家。
怕人看到他脸上被打的伤痕,他一到家就钻了被窝,谎称不舒服。
程娇娇白天都回去帮她爹卖猪肉,自然还不知道这件事。
午饭时,于母来叫于栓柱。
于栓柱把头埋在被子里,怎么都不肯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