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以德的拜帖上约见的是第二日。
可全通票号屏县分号的掌柜李台却没等到第二日,当天晚上他就在庆丰楼摆了一桌,宴请徐以德。
两人在酒桌上推杯换盏,徐以德看气氛不错,这才说明来意。
李台是个生意人,脑子转得飞快。
但此事事关重大,不是他一个屏县小小掌柜能做得了主的。
他当即表态,需要回去找人计算,然后修书一封给州府的大掌柜定夺。
徐以德也知道一时半刻没有结论,故而两人又聊了些家常,这才自行离去。
沈桃和冯茗回到黑风寨时,黑风寨院子里支了两口大锅。
柴火燃得噼啪作响,大锅里热气翻滚。
冯茗绕着锅走了一圈,疑惑问:“这是干啥?准备杀猪褪毛啊?”
郭婶子笑着道:“杀的哪门子猪?过年的猪肉早都备齐了,我们这是在洗澡。
就建了一个洗澡房,现在正热闹着呢。
热水供应不过来,只好在门口支了两口大锅。”
冯茗:“呦,我在黑风寨待了这么久,咋就没听说咱们还有洗澡房?”
郭婶子一边加柴一边说:“冯公子啊,俩人以下的场合,您都不爱亲自去,你咋能知道我们还有个洗澡房。”
冯茗:“你这话说的,今天我非要亲自去参加参加了!”
郭婶子捂嘴轻笑,顺势指路,“去吧去吧,今天热闹,左手边最后一个房间。”
说着,郭婶子还从地上拿过一个木桶递给他,“喏!把这个装满水,你提着去就行。”
冯茗拿过桶一瞧,“你逗我呢?这桶下面露个眼儿,等我提到了,水都撒光了,我还洗啥?再说,你瞧这个桶比我脑袋大不了多少,我也站不进去啊!”
郭婶子从口袋里撕出一小块棉花,“你把这个堵在眼儿上,然后提水进去。进去以后,别人咋做你咋做就对了。”
冯茗拿棉花堵住了木桶下面的小眼儿,从大锅里舀了点热水,又兑了凉水,这才拎着往洗澡堂走去。
走到房门口,发现门口挂着一张木牌,木牌上画着一个奇怪的小人。
那小人光秃秃的,两条腿笔直。
冯茗拿着木牌翻了个面,后面还是一个奇怪的小人,但小人穿的是裙子。
冯茗脸一下烧红了。
饶是不通文墨的人也该知道,这是代表男女。
现在里面全都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