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贞人的确与众不同。
与众不同就在与其他贞人相比,他不通修行,在多卜中向来多做辞告,一排排的贞人中也是身居末位。
从来不让自己的身形显得突出。
修行这个事,怎么说呢,多少是有些标准的,人世间的宗门基本要求都是神与体固者不收,与修行无缘,韩贞人就是这样。
要不是钻研古籍多有造诣,加上叔伯的荐举,怕也任不得如此职位。
……
那一日却是与众不同。
自奇人府的修士突然登门,将家中那说是有修行之才的孺子带走之后,事情就变得不一样起来。
原本他是打算再过一年,将孺子举荐上去也成为内服官一员的。
任子的规矩就是这样的,原本是高官任职三年后可以举荐一子为官吏储备;似他们这等贞人,品级不上不下的,只能是多些年限,才有望举荐。
这么多年勤勤恳恳,在多卜中悄无声息地,不就是为了这孺子嘛,e=(′o`)))唉,阿翁者,为子孙计。
可怜天下啊翁心啊。
孰料这孺子,一声不吭地去奇人府测了资质,更可气的是还通过了,哎,比他当年强。这孺子就这么一声不吭就离了家门修行去了,平日里沉默寡言也就罢了,离家时也不和他阿母好好道声别。
毕竟也是修行去了。
……
那一日是自他孺子离家之后印象深刻的一日了。
原本是和往日一样的流程。
一样的祭祀,一样的出城。
贞人一样的排排站,他一样的在排排后,一样的孙贞人先辞告,一样的等着轮到他。
可事情开始不一样了。
“汝且言之。”
谁能想到,王上信手一指就指向了他。
这一刻,他感觉热血都在往脑门上冲,不是激动,而是那种藏了好久突然间就被拎出来了感觉。
他小心翼翼地出了人群,凝神沉思,心神在疯狂回忆之前做的告辞还有钻研过得古籍。
关键时刻还是要沉得住气,不能慌,绝对不能慌。
……
低着的头微微抬起之时,眼前的场景突然好似一幅画卷定住了一般,有无数的云气在视线两侧充斥飞入。
那云气随着眼前场景开始勾勒,成了一幅云卷,视线中的场景依然好似定住了一般,而那云卷却开始自行动作,没有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