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坏之身,原来他也会死。x33
是啊,他不是神,他有人的七情六欲,他自然也会死。
但若他死了又会怎样呢?
她又该怎么办呢?
她一次也没有想过。
只是愈发伤心难过,因而掩面低泣起来。
身旁的人被她惊醒,他撑着身子坐起,茫然问她,“小七……你为何而哭啊?”
他声音嘶哑,形容憔悴,好似大病了一场。
小七从未见他何时如此颓然委顿过。
她便不忍再埋怨他夜里的折磨,因而抹了泪笑,“只是做了一个梦。”
他依旧似入睡时一样愁眉不展,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拭她的眼泪,轻声问道,“是我让你害怕了吗?”
小七心头酸涩,却不忍再给他雪上加霜,便浅笑答他,“不怕。”
她不怕他提剑杀戮,但害怕他不知节制地进犯掠夺。
可任是害怕什么,好似都不该在这个时候与他说。
他好似一只受过重击的瓷瓶,看起来已经不堪一击。
那人问她,“你还疼吗?”
她眼眶一红,垂下了眸子,“疼。”
他好一会儿没有说话,再开口时声音哽咽,“我心甚歉。”
小七心中一酸,抬眉望他,见他亦在垂泪。
他看起来惙怛伤悴。
你瞧,这才是公子。
那么骄傲的公子也会认错啊,他正为他昨夜的野蛮掠取愧怍难安。
她不知该如何安抚他,只能抬袖去为他擦眼泪,“公子不哭,我没有怪公子。”
那人眉峰兀自蹙着,他说话也没有什么气力,只是喃喃叹道,“我好似只会让你疼。”
小七心里难过,她与公子在一起时,疼也是疼的,但欢喜也是发自肺腑的欢喜呀。
可她却不知该怎样把这样的话说出口来,魏国教化对女子德行约束甚严,床帏之内的事她怎好挂在嘴边。
昨夜的境况自然极少,自回了蓟城大营,公子待她总是温柔的。
即便也会缚她,捆她,也会接连一整夜地索取,但她并没有受过什么罪。
她怎好去说,“公子不必自责,小七也愿公子这般待我。”
她说不出口来。
那人问她,“小七,你想回家了吗?”
他怅然自失,好似魂不附体。
她不知道公子说的是哪一个家,因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