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看着她笑得齿牙春色。
她有多久都不曾这般酣畅淋漓地笑了,至少入了魏军大营后便再未有过了。
那人垂眸望来,目光缱绻,恨不得将她卷进自己的眸子里去。
小七笑出泪来,她想,谢玉喜欢吃鸡,他不会嫌弃。
哪知道那人竟伸出手来,“小七,我来帮你。”
小七抬眉去瞧,那人目光赤诚,眉宇之间并没有嘲讽之意。
她知道许瞻妙手丹青,能作一幅好画,也见过他巧夺天工,做出最精巧好看的木梳。他若肯帮她,想必能把这野鸡变了青鸾。
她立时便将小匣子递了过去,“公子可见过青鸾?”
此时轮到那人得意起来,“自然见过。”
他那双手呀,果然落刀有神。
垂眸专心雕着,却道,“掌灯来。”
此间尚是白日,但因下雪,屋内的确暗沉沉的不够亮堂。小七忙点了烛,端着烛台为他打过光去。
“看不清,近些。”
小七便又凑近几分。
“再近些。”
小七又凑近几分。
“再近些。”
小七几乎与他靠在了一起。
她自己尚未察觉,但那人别过脸来,他的唇不可躲避地印在了她的额头。
小七挨了烫一般,蓦地抬头望去。
堪堪撞进了那人温柔的眸子里。
她心头撞鹿,她在那人的凤眸里看见了自己仰着脑袋面红耳赤的模样。x33
脸颊耳畔颈窝就好似着了一场泼天的大火。
她想,那是因了她离烛台太近的缘故。
是了是了,就是因了这个缘故。
可她听见还有更强劲的心跳就在身旁。
是他的心跳。
也不知溺在彼此的眸子里到底多久,也不知何时那人弃了匣子,自然而然地捧住她的脸,俯身吻了下来。
他向来强取豪夺,因而小七总把他的亲近当作惩罚。
她不懂得这有什么好的。
他极少给她这样的吻。
一个长长的温柔缱绻的吻。
他什么都没有做,他只是一手揽住了她的脑袋,一手覆上了她的蛮腰,他只是铺天盖地地吻着,什么都没有做,却叫她泛滥成灾。
便是自这一日起,好似什么都不一样了。
雪山底下那年久未修的老破驿站,有一个人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