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间一紧,吃鸡的人抓住了她。
那人的斗笠依旧垂着,但小七自下而上隐约看见了那人的模样。
隐约那是一张非常清秀的脸,五官亦是十分周正,但因在夜色里,因而不能看得分明。
隐约察觉那是与许瞻和沈宴初都不一样的人。
加之那一身的青袍箬笠,自带一股烟雨江湖之气,不带一点权欲的杂色。
好似听见吃鸡的人清泠泠说了一声,“还看。”
小七这才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极力窥望斗笠下的脸。
她整个人悬在空中,腕间被吃鸡的人往上拉着,脚踝被陷阱里的人往下拽着。脑袋昏沉,耳畔轰轰鸣响,鼻间一热,淌下了血来。x33
那熟悉粘腻的感觉,仿佛已经许久不曾有了。
她想起自己自离开兰台便没有再饮过汤药了,这几日总提心吊胆被人追杀,一日好比从前的两日。
裴孝廉大力拽她,“魏贼,下来受死!”
小七另一只脚胡乱地踢蹬,“裴孝廉!放开!”
只觉得好似蹬到了裴孝廉的脸,只蹬了一下,便被那人扼住了双脚,那人齿缝里逼出了四个字,“魏贼!下来!”
吃鸡的人却忽地松开了一只手,小七觉得整个身子顿时开始往下坠去,惊叫一声,仰头望去。
原以为吃鸡的人不管她了,没想到那人竟是腾出手来从怀里摸出一只飞刀,作势要往裴孝廉身上掷去,声音不高不低,“松手。”
飞刀在月色与火把中闪着凛凛寒光。
他的飞刀厉害,裴孝廉早间便吃过一次亏,此时又处在下风,即便不甘不愿,也并没有什么好法子,咬牙切齿的,只得悻悻松开了手。
小七身子一轻,被吃鸡的人一把提了上去,慌忙仰头止血。
好在吃鸡的人扔来一张帕子,小七忙用帕子捂了,但身上阵阵发冷,止不住的寒战。
陷阱里的人一改口风,口气亦是缓了几分,“放我上去,公子还等裴某回去。”
小七道,“你敢出来,就别想回去。”
裴孝廉白着一张脸,“你到底想干什么?”
小七道,“我要公子知道你每天夜里溜出兰台到底是在干什么。”
裴孝廉不以为意,“公子不会知道。”
小七笑,“你天明前赶不回去,公子便会知道。”
裴孝廉的脸色愈发煞白,策目切齿地叱骂,“魏贼!”
其人脸上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