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亲自带了两个婢子进耳房搜查去了。
小七没什么好担忧的,手中的药碗端得稳稳的。
她什么都没有拿,不必担心。
不久便听耳房内猛然尖叫起来,即便小七心里坦然,依旧被这尖叫声惊了一跳。
顷刻便见沈淑人提着裙袍跑了过来,手中举着一支山桃花簪子,叫道,“姚小七,你敢偷我的簪子!”
小七怔然站了起来,开口时不卑不亢,“这是我母亲的遗物。”
母亲留下来的,当年一入沈府便被沈淑人抢走了。如今不知怎的,竟出现在她的耳房里。
不用想便知是沈淑人做的手脚。
小七肃色,“我没有偷。”
沈淑人秀眉一拧,“鬼话连篇!你没有偷,又怎会藏在帛枕下面?”
关氏讪笑起来,慢条斯理道了声,“沈家可容不下梁上君子。”
小七脊背挺直,不肯自认。
倒是沈母沉声说了一句,“小七不会偷。”
小七心里一暖,外祖母是头一回护她。
沈淑人不满叫道,“祖母为何护着她?她在外三年,军中什么人没有,还不知要学成个什么样子,她现在坑蒙拐骗可是样样精通”
“说什么浑话!”沈母抬高了声音,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几。
她原本病重,此时益发止不住地喘了起来,待缓过来才继续道,“小七在外都是跟着宴初,怎会学坏!”
关氏沉着脸,面色便不好看了,一时没有再说话。
沈淑人揶揄道,“祖母不知,我差人打听过了,姚小七曾被燕人俘虏多日,听闻燕国公子许瞻暴戾霸道,杀人如麻,那么多魏军都死了,怎么偏偏就她活了下来?她呀,指不定早沦为了燕人的玩物!”
小七脸一白,却听沈母厉声喝道,“休要胡言!”
这一动怒,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
小七忙去为沈母抚背,轻声唤道,“外祖母”
关氏不痛不痒劝道,“君姑不必动怒,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沈母不曾理会关氏,待缓过气来又道,“淑人,那是什么样的簪子,给祖母看看。”
沈淑人便也行至榻前,双手奉给了沈母,还撅着嘴道,“祖母可要给孙女儿做主。”
沈母拿起那支山桃花簪子在眼前仔细端量,片刻眼中含着泪花,“这是文君的,我见她簪过,她很喜欢”
室内一时安静下来,无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