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提起这茬事,元日气哼哼的,又找回他的脾气。
“都、都怪仙人,要不是你偷、偷吃,我早就……咦?”
元日忽而觉得肩膀一沉,他费力地扭过头。
小小的背篓,果子满得要越过他的肩。
“这……”
变戏法似的一幕。
“始作俑者”笑笑,手掌拂过孩子的圆脑瓜。
“走吧,今日就摘这么多,下山。”
“噢、噢!”
小孩掂了掂背篓,还在他承受的范围内,或许再多些也能背。
但仙人已经大步走在下山路上了,他怕人在他的视线中走丢,只得跌跌撞撞地向他跑过去。
秋日深,山中气渐清。元日打了个喷嚏,一件厚袄子从天而降,将他从头到脚包住。
背篓从他的双肩转到仙人手中,他轻松地提着,毫不吃力,还叫小孩把袄子裹好。
一年的相处,元日也发现了,陶眠是个嘴欠心软的人。
他关心着自己,却不明说,只是默默地安排好一切,并让享受他这份贴心的人没有丝毫负担。
元日回想着一年间的点点滴滴,些微的感动。
但当一个人对陶眠产生感激之情的同时,就是他迎接滤镜幻灭的时刻。
陶眠的下一句话就是——
“元日,你这孩子,将来必不成大器。”
这嘴是真的欠。
元日现在已经习得如何在保持安静的同时,又能最大限度表达自己费解的本领。
陶眠看穿他的心思,回想了刚才说过的话。
“嘴瓢,抱歉。我想说,你不必成大器。”
“……”
元日沉默。
元日憋不住沉默。
元日爆发。
“这、这有什么区别么!仙人你又、又气我。”
“你慢慢表达你的愤怒,别着急,本仙君就是时间多。”
都到这时候了,他还惦记着元日的小毛病,令人泪目。
陶眠不是随便讲这话的,他自然有他的考量。
“元日,近来你总是嚷着要修炼,你可知,修炼要吃许多苦头。”
“我、我不怕吃苦。我有……力气。”
陶眠摇摇头。
“这不止是力气的问题。修真一途,淬骨、融心,先修身,再修意。肉身要先经历锤炼,之后是漫无止境的灵与心的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