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一泻千里吗?”
陶眠抬手挥走了鸟,又将虫笼用两根手指捏起,举在眼前。
午后的阳光透过藤条交错的缝隙倾泻,里面的黑壳小虫像一粒黑豆子。
鸟腹惊险夺虫后的第二日,薛掌柜的信姗姗而来。
他让陶眠别担心,给那馋嘴的鸟喂点药,让它呕吐出来就行了。
陶眠看见那封信后,几乎是僵在了原地。
对啊。
他怎么没想到让鸟吐出来?
一共两个口,非要从下边儿那个出?
蠢死算了。
这丢人的事陶眠自然不会跟任何人讲,他接着往下看。在信中,薛瀚还提到了一件事。
那就是,金鼻虫寻找水生天也是需要时间的。它会在空气中辨认水生天的气息,然后循着气息找到它。
虫子的作用类似于一个司南,它向哪里爬,陶眠他们跟着找就行。
但这小虫自打来了桃花山,就一直在原地打转,看来是还没有嗅到水生天的下落。
既然如此,陶眠就理所应当地继续躺着。他不爱出门。如非必要,他连山下的村子都不会乱逛。
沈泊舟也是个随遇而安的人。陶眠不出门,他也哪里不去。每天的日程就是打坐、烧饭、劈柴、给晒太阳的师父翻面儿。
后三样,仙人称其为陶门基本功,每个拜入桃花山的弟子的必修功课。
今日晒书之事倒是让他觉得新鲜,做起来也很有意趣,不觉得累。沈泊舟把这一拨书全部摊开在院子里晒,时不时地翻翻页。ъìQυGΕtV.net
现在他手里的就是一本断代史,敞开的这页,讲的是一个将军少年成名,战功赫赫,却因帝王猜忌,在战场上受伤后不治而亡,客死他乡的故事。
故事本身并不稀罕,但有趣的是,他在书页的边上发现了几行批注。
大师兄顾园写在正文右侧,只有八个字——壮志未酬,可泣可叹。
二师姐陆远笛的批注紧挨着顾园下方,也很简练——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三师姐楚流雪在大师兄的批注上方——用的是何种药疗伤?避雷了。
四师兄楚随烟贴着姐姐的写——好可怜,到死都没对象。
五师姐荣筝的字最大,写在书页的正上方——啥玩意,一个字都看不懂。
沈泊舟看得有趣,不禁失笑。陶眠耳朵灵,听见他的笑声,立马涨了精神。
“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