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差不多了,烦了起身招呼,“走了,干活儿!”。
众人正要上马,忽听高处辅兵叫道:“有人来!五骑……友军!”。
烦了去到高处一看,五骑正向这边赶来,为首一人极其雄壮,却是鲁阳将军。
“大将军怎的来了此处?”。
鲁阳豪爽道:“营里憋闷,出来活动活动筋骨”。
身为大将不在营里坐镇,却带着几个亲兵跑出来这么远,万一有紧急事会出大问题,但这事不归烦了管,他知道鲁阳是有目的,遂落后一个马头,与他策马缓行。
辅兵们惯会看人眼色,当着大将军的面,自然要给校尉撑场面,一个个昂首挺胸神色肃然,探马穿梭往来回报,看上去倒是挺像那么回事。
鲁阳连连点头,“嗯,你带胡人确实有一手儿,不错!”。
烦了歪头看他一眼没搭话,什么叫我带胡人有一手?我带正兵更有一手,问题是没得带。
鲁阳看他神色,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笑着问道:“怎么?不痛快?”。
烦了不跟他废话,直接反问道:“大将军,正八品的辅兵旅帅,安西军中是独一份儿了吧?”。
按安西兵惯例,正八品妥妥的正兵旅帅,若是带辅兵至少要带两个营,烦了以正八品宣节副尉带百十个胡人,确实是前所未有,人人侧目。
鲁阳“噗嗤”笑出声来,“义父还说你心胸开阔,不会计较呢”。
烦了苦着脸道:“便是不计较,也不能可着老实人欺负吧”。
鲁阳笑了一回,却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道:“烦了,这场仗打完之后,你觉得疏勒镇该如何经略?”。
烦了一愣,没想到鲁阳会问他这个问题,皱眉思索片刻,低声问道:“王爷打算几月回军?疏勒留多少正兵?”。
鲁阳目视前方,“义父要回去巡视春耕”,说着话隐蔽的伸了一下手指。
烦了缓缓点头,老郭打算歼灭布啤如后立刻撤兵,而且只在疏勒留三营正兵。
“王爷别无选择,三个营是安西的极限了”。
安西支撑不了大军长久征战,民夫也必须快些回去春耕,老郭只能消灭布啤如后马上撤兵,散落在各处的残余没有时间也无力去清剿。
疏勒镇本就地广人稀,之前只有不到两万人口,如今疏勒城毁于战火,乡野部落被屠杀劫掠,残余部落在苦苦求活,烦了估计,疏勒人口至少要损失一半,而且几乎全是一无所有的叫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