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一项技术活,不是简简单单就能胜任的工作。
要想种好一块地,需要精耕细作,需要耗费头脑和心血,更需要十分丰富的经验,以及最重要的勤劳。
没错,勤劳!
张谷丰就是一位非常勤劳的农民。
水稻生长期间,别人只拔三遍的杂草,但他会拔五遍,甚至七遍,要比别人多两三遍。
水稻拔节期间,遇到干旱缺水,别人挑水只在白天挑,晚上休息,但他会忙到半夜三更。ъìQυGΕtV.℃ǒΜ
水稻灌浆期间,别人会往田地施加一百斤的粪肥,他会施加两百斤左右,会为此而到处收集人畜粪便。
另外他家还养了五十多只的鸡鸭,他经常会驱赶这些鸡鸭,去吃田里的害虫,减少害虫对农作物的伤害——这便是他头脑聪明的地方,是很有效的增产小妙招。
但就算他这样的华夏大地的优秀农民代表,就算他家有十二亩半的上等肥田,每年能打四十多石的谷子,按理足够养活一家十口,但过去几年,他家的日子却越过越艰难,家里的米缸从没有满过,只有越来越空。
吃饱饭的天数越来越少,半饥饿的日子越来越多。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他已经很勤奋了,才38岁的他,就已经劳累到半头白发了。
主要是三方面的原因。
一个,这些年气候反常,经常干旱,田地产量确实受到影响。
其二,朝廷的加派越来越多,以前一亩上等肥田的夏税,说是只收三十分之一,只要交一斗二升的税就够了,但实际至少要收二斗五升,还有淋尖踢斛等潜规则,实际负担是收成的十分之一左右,这还不包括丁税(即人头税),以及官府的徭役摊牌,负担已经很大。
现在呢?
辽响加到了每亩地一分二厘银,看似不多,但在秋收季节,奸商出的这点银子,能买两斗粮。
再加上各种杂税、摊派,乱七八糟的税种,农民总收成的三分之一,不属于他们自己。
其三,自万历年间张居正实施“一条鞭法”后,田地由征粮改为征银,官府不再直接收粮食税,只收白银抵税,这给了奸商们钻空子的机会,一旦到了粮食成熟季节,就大肆压价,到了粮食短缺之时,又十倍百倍的加价。
又由于崇祯时期,海外白银流入大明明显减少,导致市场流通的白银稀缺,通货紧缩,农民获得白银的代价更高。
种种因素综合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