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立刻派出朦冲快船,去北面再打探一下军情。”
部将立刻抱拳道:“得令!”
沈莹的声音道:“吕将军可同时派人,将北面斥候营的消息,告知朱将军、留将军等将督。如此等到中军下令时,各部将军可以多一些时间准备。”
此时朱异、留赞、孙壹等将督都不在中军,他们要带领自己的舟兵作战。只有沈莹、陆抗还在吕据的船上,沈莹是不久前从建业来的郡丞;陆抗手里没有成建制的兵力了,只剩下一些家丁部曲。
陆抗皱着眉头,神情凝重,不过看起来好像比吕据还要冷静不少。兴许是因为陆抗并非主将、压力没那么大,也许是此人早已渐渐接受了失败?自从西陵、江陵二城失陷之后,陆抗的态度好像便很消极。
吕据沉默了好一会,北风压在他的脸上、让他感觉呼吸不畅,一阵窒息!
他的左手緊紧握住剑柄,指节都发白了。但无论用出多大的力气,亦无法扭转这恢弘的战场;一条船就要许多人才能划动,无数战船的战役、绝非个人可以伸手掌控。吕据反复权衡,终于暗叹一口气,微微点头,正欲转头吩咐旁边的亲信。
就在这时,陆抗终于开口道:“将军若马上下令退兵,或许还能赶在晋军北路靠近之前、到达北面的大折弯处。那时风向便有了角度,可以同时扬帆加速、更快冲过晋军北路的阵型。”
稍作停顿,陆抗又道:“不过刚才的信使在铜官集耽搁,对于北路晋军的位置、不能准确估计。我军马上出发,也不一定能做到。”
吕据不禁冷冷地沉声道:“如若晋军巢湖水师真的来了,此役我军一旦战败,我们在大江上、兵力便完全落了下风;江面一失,整个吴国的大局将难以回天!”
陆抗神情异样地与吕据对视了一眼,片刻后点头道:“吕将军所言不错。”
南部江面的大战还在继续,吕据忍不住在女墙后面的走廊上走来走去,不时抬头看一眼北边浩渺无垠的水面。
大战的战场变化、如同转向不便的楼船似的,比掌控楼船还要慢。每一个步骤、其实都是双方将领的提前决定,临时才作出的反应、一点用也没有!
犹如此时,便又到了决策的时候!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选择;若等到北路敌军出现在视野内的时候,吕据实际上已经没有选择了。
吕据仿佛渐渐清醒了一些,到了现在的地步、战败应已是定局,只能先接受,哪怕不愿意面对!
刚才的游骑信使、有中军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