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堂口也非常清楚这一件事实,以至于虎视眈眈,廖白桦就是按耐不住第一个跳出来的,在他之后素鸭、陈杰来,甚至是那个装傻充愣的雷九,都会冲上来撕咬一口,将我安良堂分食殆尽......
在这个过程里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你争我夺,但纽约现在的局势你也看到了,那些白人整日盯着我们,盼着我们出错......在排华法案的压制下本来就已经寸步难行的华人一定会被逼上绝路!
可我们做错了什么?就因为我们比他们大多数人都聪明,比他们大多数人都勤奋,便要遭受这样的待遇吗?曾几何时我们难道不想安安生生过日子,难道不想本本分分做生意?
可那些人他们做了什么?打压、歧视、驱赶,这些我都看在眼里,这么多年也试图改变这一现状,但也只能做到今天这一步,我有时候真觉得自己很失败......!”
周予没有接话,既没有同情这位老者,也没有佩服,他就像是一个旁观者,保持着绝对的中立和冷静,分析着对方将要提出的交易内容。
李希龄一口气似乎说了太多的话,停下来做了几个深呼吸,略微平静之后才继续开口。HTtρs://Μ.Ъīqiκυ.ΠEt
“我也想过,在我百年之后将这个位置交给廖白桦,交给素鸭,甚至交给那雷九......但不行,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不行,包括我自己的孩子李胜,缺少能力倒是一方面,他们最缺少的是一颗仁义之心!”
说到这里李希龄停了下来,从腰间摸出烟斗,塞了几片烟叶进去,似乎想要来上两口,可他颤抖的手指和寒风让他划断了三根火柴都没能点燃。
周予看着这一幕伸手接过火柴和烟斗,一下滑着将其点燃递了过去。
“真是老了,不中用了,连根火柴都划不着......”
李希龄接过烟斗,“啵啵啵”的连吸了几口,状似陶醉的吐出烟雾,叹息了一声。
“我们的交易很简单,你和你的势力借由我的介绍加入华人联合工会,并当上会长,我和我的安良堂将全力支持你,但在那之后你必须保证我安良堂的所有生意不受影响,至于其他人的你愿意拿多少就拿多少......
我想通了,现在的唐人街就像绝症病人身上的一块烂疮,你用衣服捂着盖着,疮口只会越来越大,而想要一劳永逸的解决问题,只能忍痛用刀将疮口挖去,辅以药剂才能彻底治愈......所以我想......让你来做这把挖掉烂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