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姐姐听得很认真，世上还有这样软弱的人。“你那时候多大？”

“我那时候都大人了。”

以为是最近几年的事，却听她说：“13岁。”

局长刚喝到嘴里的水一下子咽了下去，呛得连连咳嗽，这孩子是不是对成人有什么误会，13岁就是大人了。

她妈得多脆弱，因为婆母丈夫走了，自己一病，后事都交给一个半大的孩子处理。

局长想：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孩子处事有条理，可能就是打小练出来的。遇到那样立不起来的妈，处处还得分心照顾母亲，就得有主见，否则这母女俩的日子没法过。

琬琰道：“我奶在世时，和我妈感情可好了，跟亲母女一样。我妈在六尺巷管理处上班，从来都不管钱，工资卡交给我奶。

我奶和我妈做了十几年婆媳，没吵过架，我奶待我妈比待我爸都好。只说我爸没良心，我妈才像亲生的，夸我妈舍不得吃、舍不得穿，挣了钱全交给她。我爸都做不到，我奶一出门，见到熟人就夸我妈。

有一回，我妈去上班，回家路上捡了五毛钱交给我奶。

只一天时间，全条街的人都知道我妈捡五毛钱的事。”

奶奶待姜慕音是真好，但现在仔细想想原主的妈，还真是处处都有漏洞，太假了，哪里是立不起来，分明就是事事不关心，活得像个行尸走肉。

而且，姜慕音看着她时，眼里没有温度，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警察姐姐从未见过像姜琬琰母亲这样的人，“你妈挺特别的！”

“其实是我妈有选择综合症，不能让她买东西，就是买八毛钱一把的小青菜，她都能纠结老半天，是这把好还是那把好！纠结到最后，怕选错了，她能空着手回家。

她不好承认自己是纠结的原因选不好，回家会告诉我奶，说那小青菜看上去一点点，就要买八毛钱一把。我奶就夸我妈会过日子，骂卖菜的是奸商，卖个小青菜，本是一把的也要分成两把卖。

时间一长，我奶以为我妈是怕买东西买贵了，说她过惯了苦日子，舍不得多花钱，就不让她出门买东西，家里要买什么，全是我奶去。

不过我妈是真对我奶好，给她买衣服180块钱，她嫌贵，如果说给我奶买，就是280元她都说便宜。

大概是人心换人心，我奶是真拿我妈当闺女疼，总怕她性子弱被人欺负了去，还担心我爸脾气不好给我妈气受。我爸一回家，只要我妈一哭，我奶就拿着棍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