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遭踏了,可她欲哭无泪,任她自小聪明、漂亮,这大半个月发生了太多的事,先是母亲被人算计,然后妹妹被迫嫁人,不得不嫁,因为继父与沈红梅两人就守在那儿,逃都逃不走。
继父喝了酒就打人,两天前就将范文琴打了一顿。
以前的叶父哪里会打人,便是骂人也没有。ъΙQǐkU.йEτ
范文琴从小到大都未挨过打,这一顿好打,让她想起来就怕。
叶华失魂落魄地回到沈三平家,刚一进院门,就看到沈红梅正拿着她的雪花膏擦,沈红梅长得又矮又胖,可就这样的人才安全,再不会有人打她的主意。为什么这样的不幸会降临在她们母女三人的身上,说到底都是生得太漂亮。
沈红梅不快地轻哼了一声,“不就抠了你一点雪花膏,我就想闻闻,和大伯娘送我的是不是一样,闻着倒是大伯娘给我的更香些。”
叶华扑到自己的床上,用被子捂了脑袋,无声的哭泣,她性子要强,不会像叶夏那些哭。
沈红梅觉得怪无趣,与沈三平讨了两块钱去外头找小姐妹逛街。
范文琴回来时,叶华已经去了国营澡堂,可刚近澡堂,她又怵了,害怕人看到她身上的痕迹,她竟不敢去那里洗澡,调头跑回来,正巧看到下班归来的范文琴。
叶华对着范文琴吼:“你为什么保护不了我们?为什么啊?当初爸离开,我就说去找外公,你偏不听,为什么你不能向外公低头认错,只要认了,他还能不管我们!妈,我被毁了,我被毁了,呜呜——你可满意了?”
叶华坐在地上,用双手捂住脸,开始嚎啕大哭,不,她绝不认命,绝不,就算玷污了她,她也会坚强地活下去,姓郑的以为得手了,她就得跟他,她绝不跟一个禽、兽过一辈子。
范文琴眼泪直淌,她如何不明白大女儿的遭遇,现在她连自己都帮不了,从一开始就掉进了狼窝。
叶华擦干了眼泪,“妈,给我钱……”
“好,我去拿。”
叶华没有等着她拿钱,在范文琴取出用手帕包着的钱时,她一把全夺了过去,数了数有近四十块钱,到外公家需要三十六块八的火车票,要坐两天两夜。
叶华拿了钱,装成要去洗澡的样子,将一身换洗衣服装在搪瓷盆里,她独自一人出门了,她离开了沈家,并没有去澡堂,而是找了户人家,用搪瓷盆换了一个行李袋,将衣服装了进去,拧着袋子她去火车站买了车票,坐上了去寻外公、外婆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