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与儿媳到底是不一样的。舅母的贪婪,她却是领教过的。原主嫁过去,便说原主不会打理嫁妆,天天变着法儿地说风凉话,逼得原主把田庄、店铺都给了她打理才罢手。
原主交了后,她想拿到契书,在原主有孕时,想着她自己都嫁到程家,便将这些东西交给舅母,也至原主产下儿子后,手头无钱无权,所有的收益全在舅母手里,偏舅母连她生病,都不延医问药。请郎中上门给瞧瞧都不乐意,巴不得她病死,便将所有的嫁妆都夺了去。
事实证明,他们还真是这么干的,原主的儿子被抢走了,还在原主生病时辱骂一场,说苏八娘不回婆家侍奉公婆等,害得原主悲愤之中病情加重,不过三天就撒手人寰。原主留了一个儿子,嫁妆自然不能还给苏家。
程夫人道:“八娘,你才十六岁啊,怎能孤独一人?”
“婚姻宁缺毋滥,孟光三十不嫁,终遇梁鸿。我遇不到我的‘梁鸿’,宁可孤独一人。”
她就没想过要嫁人,除非遇到真正欢喜的人,但看看周围的人,她动心的可能不大。
“八娘,怎能不嫁人,如孟光、梁鸿这样举案齐眉的又有几人,你有胜过孟光之才,可这世上难有梁鸿这等名士。”
“母亲说孟光不如我,她能嫁梁鸿;我若没有梁鸿,便如现下这般住在道观,做个道门弟子又何尝不可。”
“八娘……”
“娘,你想想婆家不顺,早逝的我;还是要一个在道观能平安自在活着的我。我现在著书立传做学问,学问在腹中,我不负学问,学问亦不负我,岂不自在?”
早知她会如此,当初就不应该为她与程之才订亲,后来虽然两家说好解除婚约,可到底她是觉得受伤了。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不公,程之才退亲后依旧有无数的贵女可以选择,可她却不成,即便对外只说是两家只在议亲,后来合不上八字,又推说苏八娘有劫,十八岁前不宜再议亲。
琬琰想到此处,提裙一跪,对着二人重重叩拜,“不孝女禀奏父母,还请父亲母亲恩允女儿出家修道,允张世叔为我申请官府渡碟,我要做真正的道门弟子,请父亲母亲恩允!”
“八娘,你暂住道观,为娘不反对,可要你年纪轻轻就出家,你让为娘怎不心疼,八娘,给程家的田庄、店铺,娘真的不在乎,只要你好好的。八娘……”
“请父亲、母亲恩允女儿拜入道门做女冠,就算出家,我也是你们的女儿。”
“此事休得再提,夫人,我们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