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紧张什么？”慕云渊看她终于停了下来，睨着她有点忐忑的脸，不轻不重地问了一句。

“我哪有紧张？”

郁然咬着下唇，盯着慕云渊脸上的表情，生怕错过什么重要的信息，“你一人回来？”

慕云渊把她这试探打量的表情尽收眼底，微弯了唇，淡淡“嗯”了一声。

“你的事办完了？”

“嗯。”

慕云渊看她一双如水杏眸滴溜溜的转，东拉西扯就是没问重点，忍不住抬手轻敲了敲她额头，轻哼道：“想知道什么，直接问不就行了，用得着这样吗？”

郁然干干笑了两声，这才开口问：“我娘，答应来雎阳吗？”

说起郁夫人，慕云渊脸色淡了几分，“慕风护送她们，明日到。”

郁然心里没底，她还没见过郁夫人，不知道慕云渊有没有问过郁夫人当年的事，又不想直接问慕云渊。

便只装作若无其事道：“那便好，有劳你了。”

慕云渊微低了头，瞟了她一眼，将她纠结的表情尽收眼底。

瞧她那心虚的模样，也不知道当年的事，她知道了多少。

眼尾眉梢向上轻轻挑起，眼底一抹柔色，贪恋地打量起近在眼前的清丽脸庞。

离别愁绪，日思夜想这样的事，他以前是看不上的。

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做这种矫情又愚蠢的事，却没想不过是短短半月，竟让他体会到佳人夜夜入梦的思念。

可眼前这人，只怕心里与他生分得紧吧。

微叹，认命般缓和了语气，轻声问：“你就不问我，从你娘口中问出了什么吗？”

郁然抬起眼有点心虚。

难以想象，她和慕云渊脸不红心不跳讨论当年花朝节之夜的事？

想想她就觉得口干舌燥。

这样的事，她还是自己去问郁夫人吧。

不过慕云渊之前一提起这事就愤怒非常，连杀人的心都有，如今却还能心平气和的问她？

难道他们都猜错了真相？

她打量着慕云渊尚算温和的脸色，做好了在老虎屁股上拔毛的决心，轻眨了眼睫问：“你不生气了吗？”

慕云渊微眯了眼眸，俯身近了她一些。

郁然微怔，身子微向后仰拉开两人距离，抬眼便撞进他犹如黑潭般深不可测的眼眸中。

她心头一紧，抿着唇，暗暗责怪自己先前怎么会错认为他不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