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庆刚头晕乎乎的,又是半个仇人,是一点也不想出去,但是没办法,自己唯一的长辈既然发话了,也只能跟在孙红胜的屁股后面找易忠海听吩咐去了。
易忠海也没太好意思安排这舅甥两个干什么重活儿,只是让他们帮忙送送东西烧烧水什么的。
边上也不知道谁去请了两个吹唢呐的,正鼓着腮帮子在那吹“百鸟朝凤”,别说虽然只是个吹白事儿的,但是吹得还挺好听。ъìQυGΕtV.℃ǒΜ
秦淮茹也没有再哭嚎,木然的跪在灵床前面,机械的往面前的火盆里放着纸钱,家里的三个孩子现在都不在旁边,都哭累了,躺在床上睡觉。
杨庆刚忙活完就坐在吹响器的人旁边,蹭着桌上的花生。
易忠海凑过来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道:“庆刚啊,你是不是有个木匠朋友来着?”
“嗯?”杨庆刚颔首,“是啊,帮我打家具的时候,还麻烦一大妈帮忙做过饭呢,怎么了一大爷?”
“是这样,这贾张氏去世的也太突然了,也没有在她这个岁数提前准备寿器的,今天我托人去寿器店问了一下,要么是太贵,要么是木料太差。
就想让你帮帮忙,能不能拜托你那个朋友,加加急给做个寿器出来,最好是明天就能行,天气太热了,也不能这么长时间的在外边摆着啊。”
杨庆刚也找不到理由拒绝,只得站起身来,顺手又在桌子上抓了把花生说道:“这事儿我也不敢打包票,我得先去问问情况才行。不过总得给我个底价,秦淮茹打算出多少钱装她婆婆啊?”
易忠海伸手两个手指头。
“20块?她倒是还挺舍得啊!”杨庆刚的表情有点诧异,这个钱可不少了。
没想到她婆婆对她这么差,她还愿意花那么多钱。
杨庆刚起身去推自己的自行车,“一大爷,那您就等消息吧,我先去问问人家啥意思。”
阿三住的地方离杨庆刚家步行也就十分钟,他之所以推车出去,一是不想在这院儿里待着,二是想去娄家的小楼看看,毕竟那里还有留给自己的东西。
“嘿,大侄子,你爸呢?”
木匠阿三的儿子又在自己院门口撒尿和泥玩儿。
他在看到杨庆刚的一瞬间,顾不上手上的湿泥巴,先是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屁股,然后又看了看杨庆刚空着的双手。
明显的有些不爱搭理他了。
“叔,你来咋没带烧鸡啊?你不想踢我屁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