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苏家。

苏善水站在后花园中抬头望月，感慨道：“今年的冬天确实比往年更冷一些，这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情的前奏？”

可惜。

没人能够回答他的问题。

这时。

手机铃声响起，打破夜的宁静。

苏善水看了眼来电显示，而后眉头微微蹙起，因为这通电话并不是来自东海，而是来自京城。

这意味着什么，他最清楚不过。

纵然预料到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苏善水还是接通了这通来自京城的电话，平静地说道：“徐汉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韩三立点头道：“不错。”

苏善水苦笑道：“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更何况是徐汉臣这种人？”

他早就做好心理准备。

“那么接下来怎么办？”他又问道。

韩三立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问题，使得苏善水感受到一股来自京城的寒意，遂迟疑道：“你的意思是，要把徐汉臣也做了？这样风险会不会大了些，毕竟徐汉臣可不是陈今朝。杀死一位军中长老，后果有多严重你应该明白。”

韩三立反问道：“你我还有退路么？陈今朝就是徐汉臣，徐汉臣就是陈今朝。”

“这两个人但凡死一个，都是惊天动地的事件，如果不把他们两个都杀死，那么死去的就是我们。”

苏善水沉默了。

因为他明白，韩三立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尽快做决定吧。”韩三立催促。

“想想咱们的父辈，都是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英雄，我们这些二代身上又怎么能少了这几分血性？”

苏善水闻言苦笑道：“好，那就依你所言。不过京城那边的事情我插不了手，顶多可以控制江南军部不让他们挥师北上而已，京城的事情你能搞定么？”

韩三立直言道：“放心，京城有我。”

挂了电话。

苏善水莫名感受到丝丝惆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会如此，似乎是在后悔插手这件事情？

但——

他更加清楚，在重要事情面前犹豫不决是兵家大忌。

天上的月亮高悬，使得夜空多了几分凄美。

苏善水喃喃道：“明日拂晓之前胜负已分，现在已经到了拼刺刀的关头，不是徐汉臣死就是我们两大家族亡族，不知道后世的史书上会用什么样的笔墨描写这个静谧却又暗含杀机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