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夫妻恩爱有加,既得了定南道宇文家旧部的军心,又让天子和朝廷没有担心他在蜀中有作乱之心,落子布局,若无高人指点,只凭着这十几岁的年纪就可以有这番作为,自然让赵祁担心,躲在暗处的蜀王府将来会成为在朝中成为清流众矢之的的楚王府心腹大患。
一个同样娶了宇文家之女的藩王,一个同样可以领兵能征善战的藩王,一个在京师时让文武百官都觉得亲近而毫无威胁的藩王,会不会成为埋葬楚王府和宇文家的一道利器呢?
赵祁已经想了很久。
“赵大人,南诏那位太平郡主,赵大人可还记得?”
冲洗了一遍身子,浑身湿漉漉的坐到赵祁身边的杨宁突如其来的一问,让赵祁一时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支支吾吾的应声道:“当然记得”
“本王在益州,听说她半年前被骗进了云单家的老巢大昭寺,云单阿卓的弟弟云单贡布当年一直想要求娶她而不得,想必如今,已是得逞了”
“王爷此话何意?”
杨宁鬼魅一笑道:“我能有何意?赵大人是聪明人,本王在藏司的探子曾经说,半年前月鹄领南诏兵马北伐,想要逼迫云单家交人时,云单家的部落间开始流传南诏太平郡主月依已经有孕,不日就要和云单贡布成亲的消息,月鹄和南诏兵马军心大乱,一场大败,被撵回了南诏,又被木波趁机钻了空子,奇袭了凉都,这才有了今日的南诏之乱。前几日和关内侯说起此事时,都以为皇兄眼中,平定南疆之乱的关键在平定东羌,诛杀木波。再逼着云单家称臣就好。本王却以为,此言不对”
赵祁来了兴致,侧过身问道:“那王爷以为呢?”
杨宁没有答话,反倒是接过亲兵刚刚递来的水壶,自己未尝一口就递给了赵祁说道:“这水无毒,赵大人先请?”
“臣有自己的水壶”
“哈哈哈,好吧”
赵祁看着呵呵一笑的杨宁,更觉杨宁心思深沉,他本以为杨宁见到此处清凉就迫不及待的亲自卸甲冲洗,也不吩咐哨骑警戒,是因为领兵不久,不懂沙场险恶,哪怕今日南诏不敢对他们这支骑军如何,也是万万不该如此松懈,但这小小的一壶水,让他看出了些许端倪,这杨宁松懈之举,是有意为之。
“本王想问,赵大人以为,此次南征,关键的胜负招,在何处?”
杨宁才不过饮了两口,就把水壶扔给了自己的亲兵,待下也是宽仁亲近,又让赵祁在他的身上,看到了曾经杨宸的影子。
“自然是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