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身形之外,平添了一件薄薄春衫掌灯而至。
微醺间,见得宇文雪掌灯而至,杨宸默契地将身子向榻上移近了一些,又侧过身子,好让宇文雪躺在身边,用自己的右臂为枕。
“殿下怎么一个人在饮酒?可是在担心什么?”
“本王之前就觉着有所不妥,你今日一说,本王对京师之中出了什么乱子,更担心了一些。”杨宸左手将酒杯放了下去,抱了过来,好让宇文雪可以缩在自己的怀里,免得受冷。
“王爷在担心陛下?”
“本王只恨没有一双翅膀,不能早些飞到长安去一看究竟,这么白等着,着实让人有些心焦啊”
宇文雪手掌包在了杨宸的嘴上,娇嗔地说道:“王爷喝醉了,这都开始说胡话了。陛下吉人自有天相,春秋正盛,才不会有什么,王爷不要自己吓自己”
“你不了解皇兄”
杨宸将下颌抵在了宇文雪的头顶,又搂紧了一些:
“皇兄登基继位,心里所想,一定是要承继父皇的遗命,让大宁的老百姓过上父皇当年说给我们几兄弟的那种日子,有屋挡风,有田可耕,有衣可穿,一年能吃上两顿肉,饮上几次酒,安享太平。可三哥作乱,北伐大败,浊水泛滥,世族未平,藩王掌兵,贼寇屡侵,江南积弊。皇兄要做的事,太多了,他一心要天下同治,为大宁百姓开盛世,可总有人不让他如愿。
皇兄骨子里的血性坚毅,远在我们几兄弟之上,所以才会忍辱负重,冒天下臣民之不愿,与北奴和亲结盟。如今一个小小的木波,能两败我大宁,皇兄心中必定是忧愤难平。一个朝廷,连小小的东羌都收拾不了,如何能让河西的十万虎骑老老实实的俯首帖耳,大宁又如何能让北面草原上的强盗恶匪,不再惦记关内的土地和珍宝。
父皇当年告诉我们,说人最忌圆满,故而万事不可求全,事有缺憾,未尝不可。还把此话,说给了刚刚接过大哥太子之位的皇兄”
“为什么?”
杨宸并未去看宇文雪,但宇文雪发梢间的隐隐香气,已经让他在醉酒之后,有些难以自持了。
“父皇让皇兄,要做一个会犯错的太子殿下,天下无不错之人,无错,就是最大的错。”
“可陛下在东宫潜邸,素有贤名,未曾听过有不当之处”
“所以皇兄没有听进去,他想向天下人昭告,他不会比大哥差,做了天子,也不会比父皇和皇爷爷逊色。”
杨宸稍稍感慨道:“大哥骄横无礼,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