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在船尾摇椅。
随着身着蟒袍的杨羽大手一挥,原本阻拦在水道之中的淮南王府船队即退避两旁,让杨宸的船得以从此顺流而下,等汇入了长河,也就两个时辰,便可直抵金陵城下。
宇文雪站在杨宸身边,向立在舟头与注视杨宸南下的杨羽欠着身子施了一个万福礼,而杨羽也作揖回礼。
“如此看来,淮南王是有心要助王爷一臂之力,想着王爷若是彻查税案,借此来戴罪立功了”
河道上微风徐徐,吹得宇文雪的衣裙起皱,发丝不停地从耳后,飘至眼前,杨宸稍稍欠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将宇文雪的发丝撩到耳后时,不以为然地叹道:“你不了解本王的这位皇兄,他心性最是自负,今日我那般激他,他也不曾发作,非是他想助我,而是他打算借本王这把快刀,给他除去阻碍罢了”m.bīQikμ.ИěΤ
“除去阻碍?”
“嗯”
“你想想,本来彻查税案就得杀得人头滚滚,再出这么一桩,真要是按皇爷爷当年空印案的杀法,整个江南的衙门都得空出许多,人人自危,还把火引到六哥身上,朝廷在东南之地能仰仗的,可不就剩下他这位淮南王了么?”
杨宸忧心忡忡地望着即将船队即将汇入的长河,两手负于身后,宝船和几艘沙船上多年行走多年的船夫和舵手们也还是号起慷慨激烈的号子来。
李平安一路小跑赶到了两人身后向杨宸回禀道:“王爷,娘娘,下面的船头们说了,一会儿汇入长河之时,恐会颠簸一些,还请王爷和娘娘坐回船里,免得摔了”HTtρs://Μ.Ъīqiκυ.ΠEt
杨宸还未开口,宇文雪已经挽着杨宸的臂弯,轻声吟起了旧时读到的一章古籍来:“夏水襄陵,沿溯阻绝。或王命急宣,有时朝发白帝,暮到江陵,其间千二百里,虽乘奔御风,不以疾也。”
“王爷,虽未至夏时,臣妾以为这长河之水必是滚滚东去,其声壮而威盛,咱们还是听他们的,回去坐坐吧”
可杨宸又多想这条长河之水能够像宇文雪所吟唱的那般“朝发白帝,暮至江陵,千二百里也不以疾也”毕竟长河之上的渝州,乃至更上的定南道和蜀地之中,有他想要知道的消息。
楚王殿下未在淮南道停留,午后入长河顺流而下将至金陵的消息开始被无数的耳目带入那座静静横卧在长河岸边,北望玄武湖的东南兵家必争之处。
历朝历代欲过大江而一统天下,皆得破此金陵要冲,渡长河天险,而上一次带兵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