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想让他安定家国,却又总是让他身陷险地,甚至还在驾崩之后,让陈和带着先皇在世间留下的那股神秘力量,投在了他杨宸帐下。
而杨智,将他推到了无以复加的尊荣之地,委以重任,甚至在今夜告诉他:“当以天下为念,许多事,朕尚不得痛快,你又能如何?”
或许是醉了,酒壶之中的最后一滴酒被饮入腹中时,杨宸的头陡然间头疼欲裂,伸手想要将窗户拉过来合上,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到。而在探出头的那一刹那,同一个人的声音开始在他的耳边疯狂响起。
有在渝州城醉酒时,被他背在身上,带着醉意说的:“我,我骗了你,你是刺探军情的来的”
有在横岭遇刺时,与他一道骑着乌骓马逃命时,害怕连累他的:“别管我,你先逃吧”
有在那个陷阱里,几乎被冻死,气息微弱时,不得不被他抱在怀里一道取暖时,略带反抗地嘀咕着:“我若是活了,一定杀了你。”
长安城,东羌城,月牙寨,顺南堡,凉都城,乌蒙山下,响水滩外,无数的声音汇在了一处,挤得杨宸头疼欲裂,最终化为了这最后一句。
“杨宸,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告别啊?”
“可我们总会再见的啊”
那这一次,还能再见么?
杨宸终于抓住了窗户,拉到眼前轻轻合上,随后瘫坐在了原地,连酒壶也被砸在地上摔碎了。
这一夜,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是他从未见到的场面。
新年肇始,长安城大相国寺热闹的庙会里,在拥挤的人群之中,一个穿着南疆月家少女蓝色裙摆的女子在一个老头子的摊位前枯坐了许久。
回头之时,手里攥着一个惟妙惟肖的糖人。
“姑娘,你喜欢的公子,是一个将军?”
“老人家,他不是将军”
“可你这画的,最多的就是将军啊?”
“那时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我还射了他一箭呢”
“哈哈哈,姑娘这话说的,这在我们大宁啊,叫作不打不相识,这是缘分哪”
“老人家,在你们宁人眼里,喜欢一个人却不知道怎么对他好,要怎么办啊?”筆趣庫
“姑娘说笑了,老头子都这把年纪了,哪里还知道什么你们这些儿女情长的事,但老头子这辈子行走江湖,见得人和事都多了,还是得提醒姑娘一句,这喜欢的人哪,隔着千山万水,你也觉着近,可近在咫尺时,你又总觉着他太远了些。姑娘为公子画糖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