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云口中的“太子”二字,心里为之一振的姜筠此时也站在自己夫君身边,一道认起了错:“母后,陛下只是救人心切,一时恍惚了而已”
“就是你这个皇后心性太善,多纵容而少规劝,他才敢做出这般无孝无德的蠢事!”宇文云又指着姜筠教训了起来:“既是母仪天下,统领六宫,你便该时时刻刻提醒他,否则像今日这样昏了头,真有个三长两短,有你们孤儿寡母哭的时候!”
该说的话,不该说的话,宇文云都已经说了,见杨智和姜筠两人都是诚诚恳恳地认错,万幸杨智今日没有出什么差池的宇文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随即问道:“皇帝可当真知错?”
“让母后为儿子担心,是儿子的万死不能谢罪的过错,儿子向母后请罪,日后绝不会再行这般糊涂事了”
杨智面无表情,恭恭敬敬地向宇文云作了揖。
“哀家听说东羌使臣已经回京了,过了年,就让东羌使臣给她接走,这是大宁的后宫,不是楚王府用来藏人的宅院,还嫌风言风语不够多?名不正言不顺的待在宫里,惹人笑话,明日就给她送去楚王府,哀家不想在宫里再见到她。”
宇文云说完,杨智却并不接话,又惹得她拿出了太后的威仪:“怎么?皇帝舍不得?那便选个良辰吉日,封嫔晋妃吧,哀家倒要看看,这天和一朝的笑话是怎么拿给世人去评说的,堂堂一个皇帝,为了儿女情长,纵身跳冰湖救人,若是她要天上的星星,你是不是也得为她修个通天的宝塔摘下来?”
“母后”杨智微微攥紧了拳头:“朕让她以女官的身份待在宫里,谁敢说闲话?留她在京,不过给老七避避风头,朕封她为东羌郡主,也仅仅只是为了国事,朕身为帝王,兼爱万民,让朕见死不救,朕办不到。一时情急跳了冰湖,母后何必把话说得这么难听?”
“我把话说得难听?”
眼见母子俩人要争执起来,姜筠站在中间,只能打起了圆场,可两人的争吵,让榻上刚刚呛了几口水晕倒过去,太医施针之后才缓缓醒来的木今安听到。
周身的穴道已经被银针扎满,她没法起身,甚至没法开口说话,却能清楚的听见母子二人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她想哭,却哭不出来,杨宸把她扔进了长乐宫后,一向是不闻不问,在边关领军无暇过问情有可原,但回到长安的杨宸也当她全然在世间并不存在一般,在宫里也总是有意避开。
无论姜筠如何从中劝慰,杨智都没有答应明日便将木今安送出宫去,过些时日由木波的使臣接回东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