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郭华却没有刺向杨宸,而是高呼了一声:“楚王今日能破我廓人王都,但我廓人之心难平!”话音落下时,短剑刺进了他自己的脖子上,喷薄而出的血,溅了一地,当五尺高的郭华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时,杨宸毫无反应:“你低估了本王的气量,也高看了自己的本事”
“洪海!”
“末将在!”
“扔到寨下去,一炷香后,田齐不率文武出寨请罪,本王要让廓部男女老幼,一个不留!”
“诺!”
洪海下马向气绝的郭华放在了马上,自己上马后纵马奔向了军寨,在郭华尸体被他从马背上扔下,砸在地上又溅出了一地血时,楼上的田齐面容惊骇,面如死灰。
片刻后,田齐赤着上身,走出了寨楼,一众廓部文武跟在身后,随田齐一道跪在了杨宸的马下,不愿屈降者,此时也纷纷从自尽殉国。
杨宸下马与田齐议定,今日之后,廓军撤下更南山,各归池垒,明日,杨宸率军入岘都受降。
杨宸堂而皇之的住进了更南山上田齐的军寨阁楼,当垂头丧气的廓人撤下更南山,知晓变故的斧玎无力回天,只当着各营主将的面长叹了一句:“我等正欲死战!何故,何故卑躬屈膝,向宁人摇尾乞怜啊!”
“将军!等我等再杀一场,收复王都,再请大王暂避他处,楚军如今人马困乏,丢了更南山,我等兵马更胜,还可与他血战些时日啊”
斧玎摇头否了此事:“如此便是不忠,降了便降了吧,我等再战,只会害了麾下将士与百姓,宁肯他杨宸取了我的性命,也不要再让我廓人的好儿郎白白战死了”
洪海将杨宸的王命传给了萧玄,一样是精疲力竭的萧玄和破光营在长雷营的掩护之下从北门撤出岘都,撤向更南山。廓人经营更南山天险百年,从未料到有朝一日会是自己撤下更南山,一上一下之间,已是君臣之别。
大胜的消息传回了瓮城,宇文雪也赵祁也随即赶赴更南山,与大军回合,从瓮城至更南山的尸山血海,让宇文雪也泛起了兵戈之祸的感怀,若当真再打上个一年半载,廓部之内,只怕再也见不到长成的男子了。
宇文雪进入更南上的寨子之中,杨宸染血的衣袍吓了她一跳,赤着上身的杨宸见到宇文雪时,也只是回头笑道:“我们赢了”
宇文雪却没有那番兴高采烈,走到杨宸身边从去疾手中接过帕子亲自为杨宸擦起了身子:“这仗打完,南疆便无事了,王爷也不必出入尸山血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