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押王爷入京问罪?”韩芳有些不敢相信,当初鲁王杨焱便是被先帝羁押入京当着满朝文武问罪,怒而趁着先帝北伐受困,在长安城里勾连周德险些翻了大宁的天。大宁诸位塞王节制兵马,非常之时,兴刀兵开疆拓土或是安定边疆都并非罪过。秦王在凉雍也做过不少,先帝都是高高举起板子,轻轻落下,怎么先帝尸骨未寒,他杨智就要这般做。
“一朝天子一朝臣,罢了,我现在便去通禀娘娘”
“陈公公说了,此番天子震怒,镇国公是护不住王爷的,如今朝中,王阁老权柄尽为镇国公所得,可最得天恩者,实乃元圭,方孺,柳永三人,此三人皆有意削藩。陈公公命我将消息带来,是请楚王殿下知道,朝廷凉薄如此,楚王心知肚明。”
韩芳带着些许疑目看着此人,笑着应下:“我自会秉明,陈和要你来见我,可曾有旁人知晓?”
“未曾”
“好,我先去王府回命,你今夜在阳明城自寻些快活,明日一早回桥陵复命吧”
“诺”
年轻的游侠走出了韩芳的马车,韩芳却在他背后向自己的两个侍卫使了使眼色,三人几乎同时将长刀短剑刺进了此人的尸体。
“韩掌事,你!”
“带回去,严加拷问,他究竟是谁的人马”
可口吐鲜血落下马车的年轻游侠似乎早有准备,等韩芳的侍卫走上前想要将其带走时,已当场服毒自尽。
“老爷,他已经服毒气绝了”
韩芳颇为不快的合上了帘子:“晦气!带回问水阁处置了吧,就当他从未来过这世上,我先去王府,明日再回顺南堡”
“诺!”
韩芳的马车离开了此地,他并没有证据证明此人已经叛出了凉影楼,他只是凭着直觉,已陈和谨慎的性子,如此要事,断然不会只派一个人来告诉自己这么重要的大事。陈和想说的,应当在信里,而非让一个小的来传话,要楚王养寇自重。
昏暗的马车里,韩芳的不停地在手中摸着这封不知真假的陈和亲笔,手心里不觉冒出了一层细汗和忧心,陈和如今丢了在宫里的差事,落到了桥陵值守太监为先帝守陵,多少仇家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先帝的遗旨能护住一时,可如何能护住一世,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若今日这人真的叛出了凉影楼,陈和的处境并不比他们楚藩要好上什么。
先帝曾经在乎的这些人和事,定然会被新君摔个粉碎,同样的事,七年前在太祖皇帝驾崩时,已经上演过一次,韩芳来不及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