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斗胆问一句阏氏,帐外的油锅可是为臣准备的?”
博雅伦点了点头:“是,不止为你备了油锅,我已下令,我左贤王部兵马攻取开平山,今日杀一万,明日杀一万,若是楚王一日不来,那等杀完了开平山的人,我再提兵南下,直取长安,我堂堂二十万兵马,便是距长安便是有千山万水,也不过举手之劳”
“那臣没什么谈的了,阏氏便将我下了油锅,无非是一战而已,我大宁天时地利人和皆有,臣便是死,也可在九泉之下,静候着阏氏和单于”
“你!”赵祁的话惹怒了单于麾下的武将,年幼的单于也被这番话给刺到,攥着拳头站了起来:“把这个狂妄的宁人拖出去,千刀万剐,再下油锅!”
“是!”
说罢,人高马大的北奴武将便要来架走赵祁,杨宸和罗义四人也是当时拔刀相向,整个大帐之中,一时间剑拔弩张了起来,赵祁慷慨地说道:“都说北奴男儿是马背英雄,战阵之上赢不得我大宁,如今只敢用我一介书生性命去逞威风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单于,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今日的事传出去,可不好听,让其他人说我们草原不知礼义”荆生定神瞧了一眼护在赵祁身前的杨宸,不愿议和之事就此作罢,所以当即劝道。可历来听话的小单于今日却固执了起来:“大宁尽是如此虚伪狡诈之辈,也配说礼义二字?今日就算放了他,宁人也不会说我们一句好话,宰了他,别人问起,我就用马刀告诉他,我北奴,蛮夷也!”
小单于这番英雄气让帐下的北奴文武顿时燥热了起来,一句:“我北奴,蛮夷也!”竟然被他们听出了洒脱的英雄气,不以为耻,他们草原是儿郎,为什么要学宁人一样懂什么礼义规矩,这个问题,从完颜丹做了单于以宁制治理草原后他们就想问出口了。
站在博雅伦身前的完颜古达第一次试图用自己的方式从母亲手里夺回本属于自己的权力,博雅伦看着自己的儿子,心里欣慰,也正打算任他这样胡闹,算是不辜负他身上草原的黄金血脉,见情形失控,荆生也似乎拦不住想要将赵祁千刀万剐的北奴武将,持剑立在赵祁身前的杨宸也不能再扮作侍卫了。
插话问道:“这就是单于和草原的胸怀?如此传出去,也未免贻笑大方了,为难一个楚王府是幕臣,也配是曾经叱咤草原,一统漠南漠北完颜家?”
本就看出杨宸身姿不凡的博雅伦此时起身拉住了自己的儿子,疑声问道:“我早看出你身姿不凡,你才是真正的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