泗水镇演武之事因为杨瞻的到来而顺利许多,但事出于突然,杨宸不得不放弃自己最初在泗水镇整军的打算,未过午后又匆匆领着杨瞻往长安赶回,杨宸奔赴长安之时,奉太子诏命,在关中未出的数万大军已经开始奔赴朝廷的蓝田大营,兵部各镇府库,又一次匆匆打开。
关中百姓对即将到来的危难毫无察觉,两王之乱刚刚平定,总以为太平之日近在眼前,何曾有人去想过北奴人精锐二十万就在长安北面数百里的连城之外。
杨景在甘露殿里已经昏睡不醒,命若悬丝,为防走漏风声让北奴人生了趁火打劫的歹念,杨智只差将太医院搬进甘露殿中,无论他如何衣不解带的侍奉榻前,杨景的肺疾已未有丝毫好转之意。
“太子爷,鸿胪寺少卿卢尉已经奉命离京,往北奴大营去了”陈和说完,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眼躺在御榻之上,面容憔悴的杨景。
杨智将手中的药碗交给了一旁的宫女,负手走下御榻,金丝纹底靴在甘露殿冷冰冰的石阶上踩出了不一样的脚步声。
“去将礼部右侍郎赵构召来,不必让内阁知晓”
“诺”
杨智拦住了拘着身子想要离开的陈和:“老七呢?怎么还没回来?”
“启禀殿下,探马回报,楚王殿下已在途中,只是楚王殿下不知为何,将辽世子也带去了泗水镇,还在泗水镇演武了一番”
“陈公公”杨智没有丝毫的客气:“你也是宫里的老人了,有些规矩不必本宫教你,多说无益,楚王是本宫的手足兄弟,便是带着瞻儿去泗水镇也是为陛下,为朝廷分忧,收服狼骑之心,便是如今收不得心,也是稳住他们不要惹事生非。你故意在本宫跟前多嘴,是何道理?”
“殿下!”陈和哆嗦地跪了下去,在这一瞬,从下而上的仰望之间,他觉着自己在甘露殿里已经是个无足轻重的人,而杨智,才是如今甘露殿的主人。
“奴婢绝无其他意思啊!”
“本宫也没说什么,陈公公何必如此”杨智亲自弯腰扶起了陈和,还宽慰道:“陈公公为父皇效力多年,实心用事,本宫俱是看在眼里,本宫知道宫里还有一拨人马,这些时日就靠陈公公来替本宫瞒住父皇的病情,莫让贼人钻了空子”
“奴婢万死不辞”陈和还是有些后怕,眼前的杨智,他只觉着陌生。
“长宁殿在甘露殿中的眼线,今夜全部除去,就说是本宫的意思,无论是谁,侍奉御前,无本宫亲许,皆不得入甘露殿”
“可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