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朱雀大街的两旁店肆林立,茶楼,酒馆,当铺,作坊,客栈,还有许多撑着大伞的小贩。尽管已是秋日的黄昏,可城中仍是游人如织羽扇纶巾的士人墨客,白衣翩翩的学子,衣着华丽的贵女。当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的铺在红砖绿瓦或是墨色深沉的阁楼飞檐之上,大乱刚过不久,长安的百姓便用这番热闹为繁盛的皇都晚景多添了几许诗的意味。ъΙQǐkU.йEτ
“驾!”
数匹快马只是仓促的出示了文牒之后便心急火燎的跨马入了长安城,他们从纯阳关一路南下,在陈桥换马之后一刻未停的直奔京师,为是便是将那封好不容易才从北奴游哨手里抢来的大宁中路道行军总管、邢国公,上将军李复求援亲笔送至长安。
纯阳关被独孤涛和杨复远攻破之后,如今关城残破尚未来得及修缮,士卒也不过是一支不过千余的残兵,北去收复失地的一部河北兵马铺在了如今燃起狼烟,收到北奴警讯的二百里连城之上,每哨不过三十余人。每每听到北奴人勒马城下的铁蹄之声,都唯恐北奴人破了自己的关口,长驱直入,让自己成为北奴人勒马长安城下的罪魁祸首。
“我去兵部,你去五军都督府,你去九城兵马司衙门,这个时辰各部衙门里不知都有谁当差,反正能找到一个就是一个”
“诺!”几个奉纯阳关守将蒙悍之命入京求援的士卒在自家哨长的吩咐后,在朱雀大街善德坊的门口各自离去,若非刚刚大乱,长安至连城一路所有军驿被尽被摧毁,他们也犯不着花了三日多才得以进入长安。
而他们之后,数百里连城的关口城阙都纷纷遣马求援,一时间长安以北,人心惶惶。
大宁因为先帝嫌弃大奉尊儒礼,守孝三年致使朝廷的忠臣良将在当用之时却无人可用,下诏废了各部衙门三年守孝之期的规矩,凡尊儒礼欲回乡守孝者,不必再入朝为官,先帝此举在纳兰瑜口中成了:“无非是先帝想试试,在臣属心中,是天子的规矩重要,还是圣贤的规矩重要”
这支从纯阳关入京求援的士卒显然是不幸的,兵部衙门里,因为兵部尚书杭安被贬,如今无人主事,兵部左右侍郎或出京办差,或于陈桥理清杨泰离开之后,河东河北兵马节制差遣各归其属一应事宜。
而五军都督府内,因为太子杨智为让杨宸暂领五军都督府之事而引起的轩然大波余波未平,杨宸也难得理会京城里的风风雨雨,离京做事,唯一能收到北奴小单于与阏氏博雅伦领兵二十万并非大败邢国公兵围开平山的人,竟然是出自北奴王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