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百官无人应声,杨景摇了摇头,轻声叹道:“朕老了,见不得这些,诸位爱卿,今日要见朕,可还有话?”
“陛下!祝郅何罪?”蓝愈也较真了起来,明知祝郅无罪的杨景只是避开了蓝愈的逼问,挥了挥手,在众人簇拥之中离开了长阳门,任凭蓝愈如何在身后呐喊也再未回头。来长阳门,只是杨景给求见天子的规矩的一个答复,而绝非给他们一个交代,杨智今日这番出其不意的举动,逼得杨景不得不将王太岳的密奏早早地搬了出来。
闷雷滚滚,大宁的朝堂就此变天,太子和楚王皆跪在了甘露殿,永文帝杨景却去了太庙,而早已拟好的圣诏在此刻传到了皇城内外:
“中书省知事李春芳,贬出长安,为江南道巡守”
“户部尚书李德裕,贬出长安,为北宁卫巡守”
“兵部尚书杭安,贬出长安,为抚西卫巡守”
从内阁开始,杨景的圣诏将一个又一个百官心中的能臣干吏赶出了长安城,尽管今日李春芳还有李德裕乃至杭安都未曾得罪杨智,但杨景的圣诏就正是在此时众人的不解之中广诏天下,唯一的解释只有这三人,在朝中并非明面上是太子一党。杨景只是任由内阁乃至六部如此空缺下去,谁人填补,他无心过问。m.bīQikμ.ИěΤ
甘露殿里,宇文云和姜筠儿被杨景派人传话送回了长宁殿和东宫,两人离开时都不约而同的看到了杨智与杨宸并排跪在甘露殿外的场面。临别之际,宇文云还不忘告诉杨智自他回京,还不曾往长宁殿请安。
宇文云离开时还先后为杨智与杨宸擦了擦脸,而姜筠儿也面对杨宸莫名的生了一份愧疚,不敢直视。
身子骨弱的杨智很快跪得颤颤巍巍,想要讨好他的太监为两人取来的垫子也被杨智扔得老远,几次将要跌倒时都是杨宸一把将他拉住。而每每这时,杨智只是扭头对许久不曾相见的杨智笑道:“被罚少了,跪的功夫不如你”
“皇兄,廷杖便是了,何苦取了他的性命”
“不杀个人,每日都要在朝上说彻查你,哪里是想查你,分明是指着削藩,如今之际,哪里是削藩的时机”ъΙQǐkU.йEτ
杨智在杨宸跟前丝毫未曾遮掩自己的削藩之心,没有天子愿意被藩王掣肘,如今的几个掌兵藩王都是天子的儿子,既是君,又是父,根基不牢,如何敢罔顾天命。可日后是天子的手足兄弟,千秋万代,总有情分被消磨殆尽的那日,杨智不可能不防。
“削藩便削藩,从楚藩头上削着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