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挤了一些,又让更多城楼边上的坊市铺子和百姓屋舍被拿来用作了容兵之所,怨气也自是又多了一些。
久不在长安的曹虎儿有些震惊,震惊这长安城里关于楚王的流言,什么楚王夜会辽王,什么楚王三令五申要楚军不可与辽军一战,什么杀了北奴骑军的完颜夷只是蒙蔽朝廷的障眼法,什么楚王有心暗害太子。曹虎儿愚钝,却不至于蠢到如此风雨欲来之势定是有人推波助澜都想不到,对长安城内外截然不同的“楚王殿下”,曹虎儿选择一笑置之,转过身去睡下。
而这一夜,长安内外的杨家人,可都没能睡着,奉命坚守长安的杨泰自知大战近在眼前,胜则大宁存,败则大宁危,一直想有十分胜算了再与杨复远一战的他亲自去喂了并不熟悉坐骑,擦了一次又一次身边不再熟悉的佩剑。
被不安笼罩了头脑的杨宸则是要忧心许多,忧心赵祁不能及时带来荆州兵马,忧心自己的皇兄看穿了意图仍是选择在长安城外等宇文恭来了再一战,忧心自己的皇叔不能明白自己的意图明日不会出城助阵。
听闻剑南道兵马两败一胜方才得入横岭的杨宸已经不能再等,他不想看到自己从未征战的皇兄也来长安城下和狼骑分个你死我活,在胜算不足五成,唯有荆州兵马和长安还有陈桥都听命于自己方才有七成把握时,杨宸还是义无反顾地选了赌上一番,用自己的性命和楚军上下的存亡去赌。他相信便是自己败了,那位战无不胜的皇叔也一定有其他的法子守住长安,让大宁江山转危为安。
和杨宸一样坐立难安的人还有杨复远,他又一次去了邓兰的棺椁身边,久经沙场,他清楚的知道陈桥的曹蛮和曹虎儿必有一人是饵,却还是想去咬上一口,唯一让他不解的是曹蛮为何要用自己为饵,是在赌长安城一定有人会从中策应,还是另有他人。
枯坐中,杨复远又如从前的无数个日夜一般回想往事,将记事起全部有关杨宸的回忆又铺开了一次,每次如此,他总会多恨杨智和杨宸一分,恨世间所有人对他们的偏心,恨自己的母妃出身低微,要被谋逆赐死的高后看不起,要被宇文家的女子压一头。恨仅仅是因为来到这世上的先后和母族的显赫与否,自己便注定与这尊龙椅擦肩而过。
杨复远也擦了擦剑,凛冽的剑光照在了他半面的脸颊上,还是那番暗藏杀意的冷酷神情,还是那番疑心重重不敢决断的眼色。
无论如何不情愿,长夜总是会不经意换作白日,入秋的长安城外,耀眼的日光已经并不那么令人厌恶痛绝,辽军按照昨日杨复远的军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