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和”
“奴婢在”陈和目不转睛地盯着有条不紊为杨景更衣的宫人,在甘露殿中做事,没有什么错误能从陈和的眼皮子下面全身而退。而陈和也不敢正视杨景如今上下打量的眼神,对于百姓口中的仁君,群臣口中的圣人,他只有心疼二字。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朕是不是真的老了啊?”
“主子春秋正盛,还有万万年呢,哪里就老了?”
杨景忽然用手拍了拍伺候在身边的陈和后背,微微一笑:“你啊,这么多年还是没学会溜须拍马的功夫”
“主子何等的英明,哪里需要奴婢这张笨嘴来夸”
“你这是跟朕过不去了?”
“奴婢不敢”
怅然若失的杨景接着就是一声叹息:“朕想做的事还很多啊,怎料天不怜朕”陈和未敢再接话,照旧半鞠着身子盯着宫人将杨景的龙袍玉带穿好一步步扶着杨景走出了寝宫去往偏殿的书房。
从广武二十五年登基的第一日开始,陈和已经知道了从甘露殿走上奉天殿的所有隐秘和忌讳,只是如今的他不能再多说什么无济于事的话,只能跟在杨景的身边劝道:“主子,先帝爷曾说,这辈子只做了打下江山这一件事,守江山的事要交给儿孙来做。主子这几年做的事已经太多了,我大宁除了北奴这个外患不定这外,哪一处不是治世景象。”
“别说了”
杨景的三个字让陈和彻底噤声,主仆两人一道穿过甘露殿中长长的连廊走向御书房,候在御书房多时的杭安与陈振也是清楚地听见脚步声渐近跪到清冷的地砖之上。
“陛下驾到!”
走到御书房前,衣着龙袍的杨景由陈和搀扶着刚刚出现杭安与陈振便齐齐唤道:“臣参见陛下!”
杨景并未立刻唤两人起身,而是缓慢地从两人身前走过坐到御座之上问道:“到底是何事要鸣禁钟半夜求见朕啊?”
跪在地上的两人相互望了一眼,便是杭安双手将和珅的密折奉上说道:“回陛下,和珅千里加急送来的密折,说晋王谋逆,欲决浊水南岸之堤,为祸两岸三道数十万百姓”
满脸震怒的杨景从陈和手中接过了和珅的密折,刚刚看了不过数行,看到和珅用九族性命担保杨吉确有谋逆之举时,一时间急火攻心险些将胸中郁结之血一口喷出。
“臣和珅斗胆再拜,若臣可于晋藩密探之中有所周旋,定会开掘大堤水淹晋阳,力阻晋王之乱以报君父之恩。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