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户部的折子还没送到咱们这儿?”秦嘉正是困惑,那随从才忙不迭的说道:
“大人,亭台驿丞的探马刚刚送到府上,说是晋王谋逆,可是晋王的驿马只说自己是来领料的,说是羽林卫的伍将军和九城兵马司的岳将军也知去向,这才寻到了咱们留守衙门里来”
秦嘉面色一沉,摸爬滚打数十载的他如何能不知晓洛阳城里羽林卫和九城兵马司主将在这个节骨眼上同时不知所踪不可能只是蹊跷二字所能说得通的。
“狗奴才,哪儿有什么晋王谋逆,两位将军说不准也是像咱们这样饮酒去了,不就是要粮草么?派人去晋王营里说一声,就说要多少粮给个准数,本官开洛阳仓拨给他便是”
“诺!”
面禀的随从不敢再打搅自家老爷,正欲退去之时只听见欧阳益面色铁青,用力拍了桌子将在场之人的气势统统压住喊道:“大人,下官以为亭台驿丞断然不敢轻易说晋王谋逆,亭台驿定然是出了什么变故。下官请大人今夜便派人去探明情形,就算是有了圣诏,如何要领军来洛阳仓!”
满堂之人都知道欧阳益此言的确是出于常理,可一眼望着秦嘉的隐隐作怒之态便再无一人敢吭声,秦嘉苍老的手背之上褶皱的皮肤在一瞬间缓缓松开,质问起了欧阳益:
“生更半夜,欧阳大人打算让本官如何去探明情形?或许户部的折子送得慢了一些,咱们如此折腾,惹恼了晋王不说,乱了朝廷之心该如何?”
“下官愿亲往晋王大营,究竟是谋逆还是要粮草,下官去看看便知,若是要粮草下官会让晋王给咱们一个解释,若是谋逆,只盼着大人早些都督城防,偌大的东都城,可就交付在大人一人手上!”
愣头青一般的欧阳益让秦嘉心里轻看了一些,谁人踏入庙堂之时不是一番热血,可总归会被满朝的人心算计收拾得体无完肤将一条又一条的刺从身上拔去,会沾些鲜血,有的还会沾点生肉。熬过来就是朝廷的忠臣,熬不过来就是朝廷谏臣,谁真分得清什么对错。
与秦嘉的面色铁青相反,就在欧阳益身边坐着的如是姑娘对这位宦海失意的少年郎在书生意气之外的英雄气概心底有些隐隐的钦佩。
“那好,你今夜就走一遭吧”
“下官遵命!”
欧阳益对满堂之人行完礼数,仰头离去,此刻有些哀怨的曲声让秦嘉大为不快,直接将手中的酒杯远远砸了过去,叱骂一声:“散了吧!哪里有什么谋逆!”
“大人别气坏了身子,下官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