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不过在百年世族的跟前,茅家更像是一个无根的草木,虽其光灿灿,可根基太浅终成笑话一场。
哪怕是前朝的名门,琅琊王氏,兰陵高氏,在并不为天下所重的大宁,也断然不会被一个藩王如此当着家门枭首这般羞辱。
离开台镇入山的茅久还是勒马停住了片刻,看到了台镇夜幕之下的万家灯火,更看到了台镇之外骠骑营驻地的营帐和旌旗猎猎,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堆积如山的粮草布匹在金戈铁马之前毫无用处。
茅久笑了,即使当初楚王杨泰被幽禁在京,茅家子弟被天子尽数革职还乡他也不曾如此荒唐的笑过,茅家之主扬鞭消失在了台镇之外的夜幕里,急匆匆地赶往朗山,有一个人的生死,他必须知晓。
即使所求如此卑微,天意也未能让茅久如愿,从他到达铜鼓崖开始,搜寻了整整一夜,他也未能找到纳兰帆的尸身,茅家方圆百里的动向他如何能不清楚,这些跟随纳兰帆来朗山行刺楚王的老卒无一人生还,按着杨宸的吩咐,这些人都该暴尸荒野,所以茅久不得不将前几日还称为“忠义之士”的乱贼按着杨宸的心意扔在了朗山密林当中。
久寻无觅,初升的日光穿过密林的林稍在地上引出万千星星点点的白斑,也有一束打在了一夜之间沧桑无比此刻带着无尽疲惫假寐的茅久头上,茅家的子弟素日里飞扬跋扈,
HTtρs://Μ.Ъīqiκυ.ΠEt可是在茅久这儿无人敢不从,即使心神俱疲也不得按着吩咐将山间里里外外搜了个遍。
“家主”
茅遂的一声轻唤,让坐着闭目假寐茅久吃力地睁开了双眼,抬头望着自己的侄儿:“遂儿,找到了么?”
“里里外外找遍了,还是没有看到帆儿姑娘踪迹”
“逃走了最好,可是落在了楚王殿下手中,咱们茅家就再无翻身的余地了”茅久在茅遂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可身子骨经过昨夜的这番折腾,刚刚站起即是一阵头晕目眩险些摔倒。
“家主!”
见此情形,茅家的随从都心里一紧地扑了过来,此等非常时节,若是茅久再出差池,怕是整个茅家只有一个骨头都不剩的地步。
“罢了!做什么百年世家望族的春秋大梦!一个没有忠心的看门犬,也别怪人家心狠手辣!”说完,急火攻心的茅久在茅家随从的惊惧声里直挺挺的晕了过去。他也听不见此刻从台镇飞奔赶来报信的茅家扈从所带来的消息:
“楚王殿下率百余骑清晨便离开了台镇,由参将洪海监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