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小的看,要不?”
“如何?”
杜元上任之后,对自己手下的这位刑名似乎多有亲信,已是视为可以依赖之人。
“小的听说,连素来风吹不进雨淋不到的宁关这次被摆了这么一道都是满城的妇孺啜垂泪的惨状,那可是朝廷的边军,简将军还有老丈人的家底都到了这般田地,那海州又如何救得了咱们?便是徐大人派来了,可老百姓等得到那日么?”
“有话之言,何必如此啰嗦?”
“要不就按照旧例?”这刑名试探着在杜元的身侧问道。
“什么旧例?”
“大人出自京畿,自然是不知道咱们这边远蛮荒之地的规矩,按旧例,凡是染病的,咱们给他凑到一处,全部弄了,再一把火烧尽,来年只说是遭了兵乱,强盗,反正这边地,想活着难,可寻个死,最是简单”
“混账!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杜元勃然大怒:“本官乃朝廷命官,百姓父母,如何能做此愧对君父,枉负百姓的事,断然不可,去告诉芝隐寺,便说是本官说的,一应染病之人,悉数于寺中禁绝不可出,今夜再到城中寻寻,若有郎中,再请取药诊治”
“大人!咱们惠县不是没有郎中,不是没有铺子,只是给那穷鬼些诊治又无好处,稍有不慎还得把命搭进去,人家不去,咱们总不能把刀架在人家脖子上赶着去吧”
虽然早猜到了杜元的执拗,可惠县上下都知道这位能请动宁关边军的县太爷身后干系不简单,故而也不敢真犯忌去忤逆着来。这些谈不上官又指望着混口饭吃的有个人样的手下人最怕的便是这种主子,背后干系深动他不得,做官又能动不动的说些圣贤书来。m.bīQikμ.ИěΤ
可也是他们这类上通下达的人最明白,圣人的话,布衣百姓听不懂,只知道每日要种地打猎否则就没有饭吃,也一样的他们最为明白那个道理:“圣人的书,拿来做事百无一用”
被这突如其来的瘟病弄得心力憔悴的杜元终于拿出了半分这县太爷该有的威仪:“请不动,那就用刀去请,告诉他们,若再是如此违令不尊,那本官便是丢了乌纱帽也要先帮他们这帮混账收拾了走,可若是事成,一应药材折损都记在本官账上,本官自有法子来”
“大人?人家好几个县都是按照旧例来,最是省事,大人又何必”
“哼!你去不去?不去本官自己今夜骑马去宁关请简将军调一营兵马来”见这刑名听到边军的名字瞬时就萎靡了下去,杜元又接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