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韩芳又一次消失在春熙院宇文雪的寝殿里,杨宸仍是站着,将和珅的亲书交由李平安放好。
经过这些日子,一个念头已经在杨宸的心头升起,他不愿在做瞎子,他要有自己的耳目来将阳明城外的地方看个清楚。
晋藩这种太远的先不去想,至少该将长安城到定南卫的这数千里路看个明白,一路到底会有多少陷进和冷箭。ъΙQǐkU.йEτ
此次定然是要等着这宣诏的恒昌来先宣圣旨,让杨宸做钦差再准备大宁的恩赏,故而有时间也不必忧心仓促失礼。
可上一次左崇到了渝州才说,这害人之心可是昭然若揭。
“殿下”
宇文雪轻唤了杨宸一声:“殿下在想何事呢?”
“唉,若是没事,本王还想去看看新军呢,等本王回来,你替本王想两个名字建营”
宇文雪不解:“这兵家男儿的事,臣妾那里敢擅拟其名”
“你读书多些,取的名字也好,林家姐弟的名字不错,颦儿,苏儿,本王听着都喜欢”
杨宸不知道的是,这宇文雪可是将日后儿女的名字都已经想了许多个就等着日后杨宸来拟了。
楚藩的世子,没有辽藩的皇长孙,杨宸自然也不会像受宠的秦王殿下一样敢直接上书请陛下赐名,又不曾有东宫那般的尊荣,自然这取名的事要自己来。
想到此处,宇文雪有些羞意,觉得自己想得太远了,成婚快有半年,闺房之乐不少,每次杨宸都像有用不尽的气力,可腹中却毫无动静。
身为王妃,她也知道这天下盯着她腹中动静的人可不少,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权倾天下。
用过晚膳,知道是月中之期,杨宸识趣的说了几句就打算自己回听云轩。心绪稍稍平复以后的宇文雪瞧见雨还不曾停,便亲自为杨宸撑伞送到了外院。
“怎么还要送本王?”
“殿下可还记得,终南山上臣妾说过的话?”
“记得,早些回去吧,你也要记得本王说的话”
“好”
两人各自离开,都未再回头。同一座王府里,有人让杨宸淋雨,有人为杨宸撑伞,有人被杨宸送到了寝殿,有人将杨宸送出了自己的院子。
至于到底是怎样的高下,很难说,毕竟皆是情愿的,毕竟两人都选了自己的路,毕竟有人不用动任何心思便能有这天下难得富贵,毕竟有的人却一无所有,甚至连日后做母亲的机会都因为有所得而必有失给无情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