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等粗茶有何好饮的?殿下若是不嫌弃,可到我镇国公府来,臣女为殿下烹一壶茶”宇文慧话音刚落,这布置有些俗气却无饮茶所需的那份雅致的房间里,杨复远举起眼前的茶,一饮而尽。
“刚刚臣女还以为殿下是懂茶之人,瞧殿下这喝茶的样式,怕是已经忘了喝茶当慢品细饮方能有味”
宇文慧坐定,对眼前这个传言中冷峻,在北地守着天家龙兴旧地的辽王殿下有那么几分好奇。
“不瞒姑娘,本王就藩以后,便再不曾喝过这个泉水浸泡的江南茶叶,喜欢北地的酒,烈着方才够味,若是受了刀剑的伤,还能消减两分疼痛”
如果在宇文慧眼中,太子杨智是江南的烟雨苏杭的暖阳,那如今的杨复远就是北地的风沙,风里弥散着苦涩的豪迈,沙海之中又掩饰着一份独有狂傲。
“至于宇文府,我这藩王同朝中大臣,还是同在北地的公爵家来往,难免被那些酸儒给话里有话的到陛下面前搬弄是非,嚼口舌碎语,在本王这里,用刀剑去分个生死简单,可要是用这张嘴去辩解些什么,本王向来不屑”HTtρs://Μ.Ъīqiκυ.ΠEt
瞧着茶杯见底,宇文慧自己又起身为杨复远满上了一杯。
“殿下这是心里不快?怎么饮个茶还能有这么多的怨气?”
“姑娘你没听镇国公说起?本王的七弟,不过就藩半年,打了几个山匪头子,竟然能得圣诏褒奖,兵部今年还要派一百万两银子,可我秦辽两藩,日日都是抵在北奴蛮子的弯刀下,还要北伐,却被削了饷银,受朝廷猜忌,东宫忌惮,本王着实不知,就那定南卫在南诏求封之后后,不过是对着两部蛮夷,如何能用得完这一百万两银子”
这显然不是那个平日里极少在旁人面前言语的杨复远,这怨气一起可是就掩不住那心里的腹诽了。
“爹爹回府怎么会同我们这女儿家讲什么国事?”
宇文慧明眸轻轻向上一抬,想看看杨复远是什么神情,却不料恰好同杨复远四目相对,两两相望。而且比起自己的遇之即躲,很显然杨复远的眼睛没有移开,眼神里一些莫名的感受让宇文慧觉得脸上有些火辣辣的灼烧。
“那家事呢?姑娘的妹妹宇文雪不日就要同本王的七弟大婚,朝廷给了十万两银子,宫里给了四十万,这可是如今的几家藩王里最多的,就比东宫那位差了一点,陛下这是对镇国府的圣恩不假,可镇国公为何要将北地恩田朝廷给的赎银悉数用作嫁妆,这几日坊间都传遍了,镇国公要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