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无人之处,酸涩的读书人之间不禁有了闲话。
这日周世景才从后宫回来,负手走在廊庑上,听见茶水间有人在议论他。他却并未理会,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走。
“周大人。”
他回过头,见来人是太史令长孙大人的部下司墨,就跟着他去见了长孙大人。
司墨将周世景引至长孙大人的公案前,遂自行退下了。
坐在公案前的,是一个干练优雅的中年女人,她的年纪不大,却已坐到了一府之长的位置上,将来前途不可估量。她便是周世景曾在北平的长官,也是当今的太史令长孙大人。
长孙大人此时正在沏茶,好像在等贵客的来临,看到周世景,便含笑让坐:“世景来了,坐下吧。”
周世景注意到诺大的公房里,再没了其他人,想必长孙大人有秘事要同他商议。早在北平时,他就曾替她代笔写过几次东西,他已然习惯。
公案两侧分设八座交椅,他便撩袍在下首离案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长孙大人站起身来,“世景,你我是旧识了,不必拘着。”说着话,将新沏的茶水搁到他的手边,又顺手将门关上,不经意走到周世景身侧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周世景的侧脸道:“面若秋水,笔似龙骨,几年不见,你如何就像酒酿一样,越发香醇了呢?这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如你这般的男子了罢。”说罢,深情款款地看着他道:“你看我如何?”
话中意味明显,这是要周世景做她的情人。
周世景眼中滑过一丝鄙夷之色,却是面色如常地站起来:“早闻大人的茶艺了得,今日得尝果真名不虚传。只是下官公务繁忙,若无它事,这就先告辞了。”
说罢拱手要走。
“且慢。”
周世景足下一滞,听身后的人叹道:“你跟了我,只管在家做你的贵公子,要什么荣华没有?何必屈在这女人堆里。”
周世景没有回头,心中已有了不耐,只淡然回她:“周某只当大人喝醉了酒,今日之言从不曾听过。”语毕就推门要出去。
“你可要想清楚,你的小女人自身难保,如今只是一个前途尽毁的知县。恐怕这辈子都不能回京了。”她顿了顿,从鼻子里嗤笑一声,“周大人真的不考虑重新找个出路,执意守活鳏不成?”
周世景转过身来,低头看了她一眼,转而不屑地望向旁侧:“前途?拿着别人的笔墨讨来的前途,大人,您如何能在它正主面前炫耀得出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