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3 / 4)

从没遇见过五部圆审,就连三司会审都很少见。

自杨思焕路过断头台的那日后,她就打消了拿人试药的念头。

一来不忍心,二来,她觉得先前的想法太过被动,始终都在被牵着鼻子走。这种感觉就像在踩梅花桩,她们要她如何,她就得如何,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

帮孙协填账之事如此,杀方仕林亦是如此,这些都不是她所愿。她想了好久,虽然不愿意,但是又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能力不够、且没有主心骨,自然就只有被别人推着走的份。

杨思焕现在在礼部,不像刑部那般刺激,每天对着的多是公文、礼制章程,礼部上下总是一团和气,说得好听是和谐稳定,实则是碌碌无为和稀泥,每天都过得差不多。

她仔细想一想过去的几年自己所作所为,不由地自嘲,于公务上,陶尚书叫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甚至都不用多考虑上级的意图,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了。

于人际交往上,她自知太闷,若非必须打交道的官员,她都不会主动去接触。她性格使然,这样并非不好,只是她如今的身份不容许。

人不能总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这个道理她早就明白,只因趴在这个舒适区已经习惯了,懒于迈开步子走出去。

她夜里睡不着的时候就天南海北地想,在她看来,自己之所以在官场上格局不大,是因为眼界太小。

上了几年的朝,她也观察出来了,那些在朝堂上发言的人,说话都是一套套的,一半清楚一半朦胧,却总能入永宣帝的耳。

她曾供职翰林,需要拟旨,对于这些,她在观政时不是没注意过,只是之前注意力都放在话意里,而非形式上。

现在想来,杨思焕觉得自己错失了好多学习的机会。

譬如陆太傅当庭进言请求永宣帝为齐王封藩说得话:首先老太傅说话很会挑时机——想必这个事她已经在心里码了好久,半年、甚至一年,她一直在等,等前线来捷报的那时,丝毫不犹豫,当机立断马上站了出来。

其次,她身后有人附议,想必在说话之前都已经打过商量了。

最重要的是,她说话既不绕,表达出来也不显突兀,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了。

杨思焕翻了个身,将诸如此类的场景一一翻出来,可惜后来她上朝疲了,拟旨的事交给下面的人,朝中谈的那些无关她的事,她也只是随便听听,没往心里去。

而现在她意识到,很多看似不相关的事,暗地里却结成了网,终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