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焕身子不自觉地抖了几抖,红账微阖,衣带落地。秋风阵阵,喜烛明灭。
天蒙蒙亮,她摘下绸带,翻过身半压在他身上开起玩笑:“我日后要是负了你,你怎么办?”
周世景慢慢闭上眼睛,勾着嘴角,用大拇指摩挲她的肩背,不说话。
她就继续说:“孩子交给爹和文叔,你放心忙你自己的事。”想起原来的世界,明明那些女孩子很优秀,甚至比男孩子还出色,一路读到研究生,最后却为家庭放弃事业,她觉得可惜,不想周世景也为她牺牲。
他嗯了一声,很快就睡着了。
杨思焕起来洗了个澡就穿上公服,准备出门。
站在院中环顾四周,突发感慨——这宅子小了些,也该换一换了。
她一边想,一边往外走,春春已经套好马车侯在巷口。
“大人新婚之喜,却也不托假吗?”
杨思焕摇头,踩着杌子上了车,帝君寿辰将近,礼部上下忙得热火朝天,这个时候她不好抽身袖手,又囿于自己夫郎身份,不好高调行事。
她捶了捶自己的肩膀,浑身酸痛无力,昨夜实在不该如此折腾。靠着车窗眯了一会儿,车很快就到了礼部衙门口。
一下车,杨思焕便觉气氛不对,说不出哪里不对,抬脚顺着长阶往上走,一个衙役抚掌乱转,看到她,忙疾步迎上前来。
“大人,太女殿下驾临,孙侍郎与尚书大人还没到...”
她足下一顿,昨日前线来报,矇军突袭,定北将军战死北漠,北漠一战拖了半年有余。永宣帝不顾众臣劝阻,执意御驾亲征,留太女朱承启监国。
杨思焕回望将起未起的朝阳,这会儿太女殿下竟已来了礼部?
衙役见她不应,抬首又唤:“大人,这会儿就谭大人在。”
杨思焕回过神来哦了一声,提步向大堂走。
礼部大堂此时一片寂静,朱承启端坐在上首,手中捧着一本折子在看。谭政侍立在下,垂颈堆笑,一时无话,场面一度尴尬至极。
杨思焕拐过回廊,远远看到大堂外林立的护卫,她们身着玄服,胸前纹有淡淡的飞鱼暗纹。
她轻叹一口气,稳稳地走进堂中,拱手:“微臣参见太女殿下。”
朱承启缓缓抬眼,合起手中的折子,淡淡道:“父君寿辰在即,孤来看看你们准备得如何。”望着谭政:“你们先去忙,孤自己看看就是。”
杨思焕也准备告退,却听背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