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我实在想不通。”
她顿了顿,又突然想起什么,激动地抓起杨思焕的手,道:“杨家姐儿,您如今是头顶知县的人了,您能不能看在我家主子往日与您的情份上帮她一把?”
杨思焕挑眉:“怎么帮?”
“我总觉得遗嘱一事诸多蹊跷,老太爷从前打骂归打骂,但心里是最疼主子的。”书僮道,“平日里事事为主子着想,怎会立那种遗嘱?肯定有人从中作梗,更改了遗嘱。您可得替我家主子做主啊。”
杨思焕犹豫片刻之后,颔首道:“等我考完试之后再说,能帮的我自然不会推辞。”
“有您这话我就放心了,我先替我家主子谢谢您了。”
***
在应天住了几日,杨思焕总算体会到张珏的话,可真不是信口胡诌的。
一碗鸭杂面五十文,还咸得要命,她也算是长了见识,皮肚面更贵,六十文一碗。
客栈一夜五百文,她此行带了五十两,若不省着点花,怕是要饿死在这里。
这边饭食和原先世界的南京差不多,也有一句熟悉的俗话:没有一只鸭子能活着游出应天。
除了鸭子还是鸭子,这使她有种莫名的归属感。
一出门就要花钱,她干脆就不出去,天天窝在客栈按照原先的作息复习。
饿了就吃包子。
客栈虽有火盆,但她基本不用,刻意叫自己适应周围的环境,毕竟在这种季节,号舍应当是很冷的。安逸惯了,乍一冻她是受不了的。
她出门前大哥给做了一对护膝,外面是皮的,中间空心,填塞了鹅毛,这样稍微还能御些寒。
到了二月初八的这日,她排队进了贡院,贡院在秦淮河附近,风吹过,一股冷意钻进骨子里。
一连考了三场,不少试子撑不住就倒了,考官立刻着人去将人抬走,每每到了这种时刻,杨思焕总会掐一把自己,不能倒下,不能!
她在考第三场试时,突然想起第二场有个地方写串了,但是又好像没串,心骤然凉了一大截。
这事若放在别人身上,那肯定就崩溃了,但杨思焕更多时候不是完美主义者,她懂得放过自己。
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错了的已经改不了了,那就该更加努力把当下的事情做好。
颓唐瞬逝,她晃晃脑袋,定了定神继续答题,为了弥补可能出现过的过错,这一场她要更加努力才是。
收卷的鼓声敲响,众生停止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