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景道:“不必送了,夜里凉。”说着,低头给她理了理衣襟,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当柔软吻落在脸颊上时,周世景怔在那里,他分明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沉。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不动声色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到了记得写封家书。”杨思焕低低地说道,半晌才敢抬眼,发现人早已走远。
回去之后,杨思焕吹灭烛火,蜷缩在床上,觉得整个人都被掏空,一动都不想动。
周世景走后,刘氏病了一场,杨思焕一边读书,一边照看刘氏,就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她每天看书都看到很晚,天气渐渐凉下来,屋子里生起炭火。不知不觉入了冬,初雪飘然而至。
这日,天上飘着鹅毛大雪,一个男子敲开杨家院门,男子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头发却全白了。
说是杨思焕母亲的远房表弟,早年家里走水,现在就只剩他一个人了。
“小人听说姐儿中了举,想着应当需要佣人的,就想来投靠,只求混口饭吃。”
杨思焕撑了把伞,站在雪中,将来人细细打量一通,见他半边脸被火烧伤,看起来是道陈年老疤,便将他领进屋给病榻上的刘氏认。
刘氏的病本好了些,近来骤然降温又叫他染了风寒,卧床不起有些日子了,他咳了两声,艰难地坐起来,盯着来人看了好一会儿,一时摇头一时点头。
“爹,您认识他吗?”
刘氏不说话,张了张苍白的嘴,来人连忙搁下包袱,倒了杯温水递送上去,刘氏一口气喝了两杯水,唇色也红润了不少。
“思焕呐,不管他是不是亲戚,看着总归可怜,就留下他吧。”刘氏道。
杨思焕虽觉得不对劲,却想不出哪里不对,不过既然刘氏开心,她就将那所谓的远房亲戚留下了。
自打那叔叔来了之后,刘氏的病就好了许多,不几日就痊愈了。
而杨思焕也一心为会试做准备,她临得是周世景的字帖,他的字端方雅逸收放自如,看得出来儿时费了不少功夫。
杨思焕没这个天赋,也效仿不来,但她知道,她是要带着他的理想走进考场的,于是每每落笔之时,信念便又坚定了几分。
会试要考“四书义”,全三题各一篇,“五经义”按经书种类各两篇,第二场“论”、“表”各一篇,第三场“策”全五题各一篇,前前后后需要写大概二十篇文章。
其中策是她最拿手的,但当中最关键的还是那五篇八股文,往往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