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拍着杨思焕的手背,眉飞色舞地说:“书还是要读的,千万不能放弃了,指不定哪次就瞎猫碰到死耗子中了呢。你瞅瞅我这个镯子。”
寇氏说着,撩开袖子露出黑粗的手腕,上面套着一只金手镯,在杨思焕面前晃了几晃,啧然道:“呶,县城的刘老爷送的。还不是沾你嫂子这文曲星的光。”
杨思焕垂眸浅笑:“亲爷说得是。嫂子如今是发达了,可方才六六和我说,说我大哥现在仍卖着豆腐脑,说出去岂不是跌了举人翁的面子。”
老头子听了这话,一脸的褶子僵在脸上,“我早就不让卖了,他哪里听?没听说哪个举人的夫郎跑街串巷卖豆腐脑的,那能挣几个钱?孩子在家也没人管。”
她就顺着他的话说:“嗯,如此看来着实不像话。我大嫂如今是体面人,凡事都得讲个体统,等我大哥回来,我一定好好跟他谈谈。”
寇氏笑:“诶,你不愧是读‘之乎者也’的,识大体。”
杨思焕低眉,仍是笑着说:“大嫂是人中龙凤,谁能嫁给她,那都是前世修来的福气。我还听说城里有个大户人家公子看上我大嫂,想嫁过来。”
这些日子寇氏也是喜昏了头,听她这般抬举,遂翘了二郎腿端坐起来,颇为得意笑道:“没错,有这事,还不止一个哩。”
“哦?”杨思焕道,“那我大嫂意下如何?”
这会儿寇氏的昏劲散了不少,终于觉出不对劲,当即沉下脸子,将眼前的人打量一通。
他对杨思焕的印象停留在几年前,一直拿她当不懂事的小孩子看,这下看来,眼前这人已然变了。
不由地多了个心眼,敛了笑意说道:“她能有什么意见?”
顿了顿偏过头去,道:“有些话说了你不爱听,但我还是要说,你大哥他现在有病了,八成再也要不了孩子,我许家世代单传,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传来一阵碗碟碎裂声,接着就听到许耀琦说:“我如今又不是养不起你,你为何偏要出去叫我难堪?”
杨思焕怔了怔,连忙起身出去了,看到院子里一地的碎瓷片,挑眉问:“大嫂,你这是做什么?”
许耀琦手执一根长棍站在那里,冷道:“还有你,杨思焕,你们父女二人是不是存心,非要把我家拆了不可?”
“大嫂,你这说得什么话?”杨思焕淡淡说道。
三两下一闹,左邻右舍纷纷过来围观,突然有个清亮的嗓音响起:“许耀琦,是我自己要和你和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