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天波面色变得晦暗。

杨震两眸一阖，意味深长道：“不知公爷，还愿老老实实的当大明的黔国公吗？”

如果是在太平盛世，老老实实的当大明的黔国公没什么不好的，可当今却是乱世，说句不好听的，大明现在就是朝不保夕，从吾必奎和沙定洲的相继叛乱就可看出，人心已经都乱了，他若还老老实实的当这黔国公，那么沐家，或许就要跟大明一同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里，身为沐家当代家主，沐天波决然无法接受这一点。

“先生这话什么意思，我若是愿意该如何，不愿意又该如何？”

杨震捋着胡须道：“公爷要是还愿意当这国公，那自是什么都不用做，老老实实听从皇帝差遣就是，可若是不愿的话，那公爷就该早作打算了。”

沐天波扫了眼门外，起身去将屋门给关上，待坐回之后，低声道：“该如何早作打算？”

杨震言道：“以如今局势，为上之计，当自立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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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天波面色顿时难看：“不到万不得已，我实在不想背负上逆贼的骂名。”

“公爷当真不认真考虑一下吗？”杨震劝说道：“那些头人，此时正是惶恐不安的时候，公爷只需振臂一呼，他们必然尽心跟随，兵备道杨畏知又是公爷死党，金沧道两万兵马尽掌于他之手，有一众土司和杨畏知为助力，掌控云南只在翻云覆手间。”

“反观朝廷，鞑子入关占据北直隶，左良玉又接受了李自成的册封，受这两方牵扯，朝廷已经是分身乏术，哪怕大明此时还有百万大军，公爷照旧可高枕无忧。”

“如今，天时地利人和，都可谓是利于公爷，这样的良机千载难逢，一旦错过，日后怕是再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杨震分析的头头是道，沐天波一时也动起了心。

不过，在一番犹豫过后，他终还是摇摇头道：“当今明室尚存，我若是自立，沐氏三百年忠名就将毁于一旦，如此，我又怎对得起历代祖先。”

杨震苦笑道：“公爷既想保住沐家的荣华富贵，又想保住沐氏的百年名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

沐天波叹口气道：“先生可还有其他法子。”

“不自立的话，那就只剩一条路了。”杨震幽幽道：“养寇自重！”

沐天波眉眼一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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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震看着他道：“若是张献忠可夺取乌蒙的话，大西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