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

宿醉的范景文去衙门坐班了。

林平迎着第一缕霞光沉沉睡去。

李过心不甘情不愿的带人回了归德。

副将见自家将军情绪消沉，便好言相劝道：“那朱皇帝都被咱们逼的上吊了，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就算跑去南京了，又能翻起什么大浪呢，将军不用往心里去，等到那天大军南下了，收拾那小太子，不是手拿把掐嘛。”x33

李过叹口气，似是有些疲倦道：“罢了罢了，你写封奏报给皇上吧。”

副将应了一声，见他情绪还是不高，便讲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一件趣事。

“将军，你可还记得城中那赵家？”

李过本有些心累了，不想再说什么，但见副将兴致勃勃的样子，也知道他是想让自己少苦闷些。

都是尸山血海里闯出来的好兄弟，李过心里一暖，于是耐着性子，顺着话茬点点头：“记得，这家子狗东西，听说原先勾结前明的那些狗官，在这归德地界欺男霸女无恶不作，要不是当初咱们被明军追的逃到河南，眼瞅着就要断粮断饷的时候，这赵家主动纳了一批银子粮食，咱是真想直接抄了他的家。”

说着，李过似是来了气，又不忿的骂了句：“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也不怕遭天谴。”

副将大笑两声，兴冲冲道：“将军，还真让你说着了，他们还当真是遭天谴了。”

李过一顿，问道：“咋，让雷劈了？”

“可比雷劈还要厉害。”副将摆着手：“那赵家老太爷，前两天死了，他儿子那个不孝子，就差了两个家丁送着去徐州下葬，结果走到半道，那两个家丁说棺材突然间就消失了，这城里的人都说，这是那赵家老太爷见子孙不孝，气的化成厉鬼，等过两天就要来索命呐，吓得那赵老二一病不起，眼瞅着也是要随他爹而去了。”

这等光怪陆离的事情，李过是不相信的，都是提着脑袋玩命的人，要是真有厉鬼索命这种事，他怕是早都嗝屁了。

李过不屑道：“估计是那两个家丁懒得去徐州，胡乱编了个故事罢了，”

副将笑着颔首道：“尸骨无存，这也算是遭天谴了。”

李过点点头：“这就是李先生说的，多行不义必……”

说到这，李过眉头一皱，像是丢了魂似的呆住了。

副将不知他是怎么了，轻唤两声：“将军，将军…”

李过没有反应。

直到过了片刻，他如屁股被针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