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霞光,直奔他的面门。胡子曰迅速侧头避过,随即挽弓而射,羽箭宛若流星,正中对方的战马屁股。
“唏嘘嘘嘘——”战马吃痛,悲鸣着撂起了蹶子,将背上的突厥斥候掀落于地。没功夫理睬落马者的死活,胡子曰继续策动铁骅骝加速,在不到二十个弹指的时间里,接连超过了四名敌军,与逃得最快的一名突厥斥候隔着两丈远的距离并辔而行。
那名突厥斥候身穿的是大唐配发的皮甲,为了标明自己不再是唐军,特地于铠甲的前胸和大腿外侧,各自缝上了两片带着毛的鹿皮,模样显得不伦不类。发现胡子曰试图超过自己,头前拦路,此人又急又怕,拉开骑弓,朝着胡子曰胯下的铁骅骝就是一记连珠箭。
“呼喇!”胡子曰毫不犹豫丢下骑弓,从马鞍后扯下给坐骑防晒用的葛布,侧转身,由上到下猛扫。粗劣厚重且上面沾满了泥土和草屑的葛布,在战马身侧扫起一股冷风。突厥斥候射来的两支连珠箭,一支被直接扫飞,另外一支被气流带偏了方向,徒劳无功。
那斥候小箭急得两眼冒火,再度搭破甲锥与弓臂,瞄准胡子曰眼睛激射。胡子曰迅速侧头,躲过凌空飞来破甲锥,同时用双脚控制坐骑调整方向。
铁骅骝嘴里发出一声咆哮,偏离原来路线,从侧面向突厥斥候小箭靠拢。那突厥小箭顿时就有些着了慌,将第四支,第五支,第六支羽箭,接连向胡子曰射了过来。上射人,下射马,毫无停顿。
胡子曰根本没时间还手,只好拼命将葛布轮起,风车般在自己身侧转动。这一招纯粹是在赌博,根本不可能挡住所有羽箭。然而,非常幸运的是,对手连续三箭全部射歪,没碰到他和铁骅骝的半根寒毛。
说时迟,那时快,三箭过后,双方之间的距离,已经缩短到了不足八尺。那突厥小箭来不及间继续拉开骑弓,大叫着将弓臂砸向胡子曰的脑袋,胡子曰侧头闪过,同时也将手中葛布,狠狠砸向对方的马头。
葛布在半空中被风展开,云一般快速向后飘落。那突厥小箭视线被吸引,拔刀的动作立刻出现了一丝停滞。而胡子曰,却抽刀在手,猛地将身体向侧前方一探,朝着对方的战马脖颈就来了一记霸王挥鞭。
那突厥小箭被迫采取守势,挥刀遮挡。二人的兵器在半空中相撞,火星四射。胡子曰快速撤刀,紧跟着又是一记横扫千军。那突厥小箭来不及再变招,果断将身体下伏。雪亮的刀锋贴着他后背而过,扫破披风,扫起几片碎布。二人之间的距离再度拉近,相距不足三尺。铁骅骝猛地张开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