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跟乌纥之间的事情,跟你们无关。让开,让开!”婆润策马前冲,继续高声叫嚷,根本不管对手能否听得见自己的声音。
小伯克阔兹是一个勇敢的战士,也是他父亲吐迷度生前最欣赏的年轻将领之一。如果乌纥没有篡位,阔兹就会成为他的左膀右臂。然后追随他,将他父亲未竟的事业继续发扬光大。
而刚才,他却亲手放箭射穿了阔兹的喉咙!
这是最快,也是代价最小的破敌之策。婆润清醒地知道。他身后的追随者未经过严格整训,并且各怀肚肠,根本打不了逆风仗。如果任由小伯克阔兹放手施为,今晚的奇袭战就可能功亏一篑。
然而,越是清醒,他却越感觉心里痛如刀割。
小伯克阔兹,今夜肯定不是唯一一个死在他手里的回纥人,也肯定不是最后一个。他想夺回汗位,他想避免回纥十八部成为车鼻可汗的棋子,他想让自己的同族有个光明的未来,就必须不惜代价地去获取胜利。
而代价,就是阻挡了他道路的这些同族。无论对方跟他是否相识,无论是死心塌地跟乌纥一条路走到黑,还是在别无选择的情况下,被卷入歧途。
“去汗帐,去瀚海都护行辕。去把汗帐夺回来!只要不挡在路上的,就先不用管他们!”敏锐地察觉到婆润的状态不对劲儿,杜七艺策马追上前,用嘴巴对着他的耳朵高喊。
“去夺汗帐!去夺汗帐。”婆润愣了愣,机械地重复。随即,再度扯开嗓子大叫,“我是特勤婆润,我回来取我的汗位。无关人等让开!”
“去夺汗帐。”“去夺汗帐!”
“特勤婆润在此,无关人等让开!”
“特勤婆润来拿他的可汗之位,不关其他人的事!”
……
紧跟在婆润身后的几个回纥别部特勤,也不希望更多的同族倒在自己刀下,使出全身力气,将婆润的命令与呼吁一遍遍重复。
已经冲进营地内的骑兵们,跟在婆润身后调整方向,直扑高耸于营地中央的回纥可汗银帐。正在通过缺口的骑兵们,则紧紧追随。
斜刺里,忽然又有一名忠于乌纥的将领,带着两百余名亲信冲出来试图挡路。还没等他摆开阵势,听到婆润等人的呼叫,他身后的亲信们,已经逃掉了一大半儿。
剩下的一小半儿,敷衍地向骑兵头顶放出一轮羽箭,没勇气停留在原地观察战果,也迅速掉转身,落荒而逃。
“回去,回去挡住他们。乌纥可汗有突厥人支持,